只见庹灵韵的头上,包着黑色的华夏古族包巾,一弯宛若月亮般的凶兽牙,顶在头顶,随着下楼的动作,庹灵韵手腕与脚腕上的兽骨镯子,发出一种沉闷且粗野的碰撞声。
苏木涣看得痴了,都忘了拍照,他感觉,自己仿佛已经触摸到了这座大山的灵魂深处,这就是他一直想要寻找的天然女孩儿,未曾修饰的美,粗野中透着灵气,柔美里带着蛮横,天然去雕饰,也不过如此了。
其实,庹灵韵本来就是长得美的,小小年纪,十三岁罢了,却已经被预定成了界山寨下一任金花,只等秦予希一嫁人,她便能上位了。
这样的姑娘,即便年纪小,可也有年纪小的韵味。
苏木涣举着相机,开始拍她,她就站在秦予希家的木质扶梯上,手足无措的看着苏木涣,眼下哭过的红肿,已经被秦予希用化妆品,不着痕迹的掩盖掉了。
方才在屋子里的时候,秦予希也给庹灵韵普及了一番,什么叫做模特,就是让苏木涣拍照,给杂志社做封面照片,然后苏木涣会给她钱。
而庹灵韵现在正需要钱,她愿意让苏木涣给她拍照。
只是面对苏木涣手里的摄像头,庹灵韵并不知如何是好,她的眼中有着惊惶,看着已经离开了镜头范围的秦予希,庹灵韵的眼中有着无助。
她该摆什么姿势?她该做什么动作?拍照,当模特,是怎么样的?这些,秦予希都没有告诉过她。
而庹灵韵眼中的无助与惊惶,这正是苏木涣要的,大山深处的姑娘,面对外界的侵扰,她当然该惊惶,当然该无助,当然应该在天然无造作的姿态中,表现出一股楚楚可怜来。
秦予希有预感,庹灵韵的照片若是当成杂志封面卖出去,将会吸引一大帮男性读者,来购买杂志。
男人,不都是喜欢女人,楚楚可怜一些的吗?
“没内存了,我又没内存了!!!”
拍照的过程中,苏木涣气得大叫,恨不得摔了手里昂贵的相机来,他转身,求助一般的,看着秦予希,
“你快去找那个东山男人,让他帮我把内存卡里的照片,都传给主编。”
秦予希顿时笑了,耸耸肩,接过了苏木涣拆卸下来的内存卡,慢悠悠的准备出门,去东山找祁子涵。
院子里,苏木涣在捶胸顿足,六爷还在收集寨子里的人,送来的集资款,陈玉莲在安慰着林大花,石磨边上的糟老头,却是偷偷摸摸的出了院子,远远的跟在了秦予希身后,无端猥琐。
前方,已经涉水过溪了的秦予希,回头去看身后,那躲在了树后面的老爷爷,无奈的叹了口气,隔了老远,问道:
“这位爷爷,您到底是不是特务?这行为,我该怎么给您诠释才好啊?”
“你怎么发现我的?”
老头从树后伸出了一颗脑袋来,笑嘻嘻的看着秦予希,
“我以为我已经隐藏得够好了。”
“是啊,极好。”
秦予希站在溪水着头,扯过一根茅草,指着对岸的老头,警告道:
“如果您再跟着我,我就直接将您定义成特务了,莫再跟来,东山的驻地,是不能随便暴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