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姐妹都做好了挨骂的准备,却不成想,许真真和颜悦色,没有半点责怪之意。
“真是傻孩子,娘回房不一定就是在睡觉啊。许多时候,娘都在看书、画画,累了才上床歇一歇的。”
原来是这样!
不过也是,谁规定说回房就一定是直接睡觉的?是她们脑子没转过弯来罢了。
解除了思想包袱,孩子们无比轻松。
如玉却是有些疑惑,“娘,你的头发为何有些湿?”
在空间被那荷叶水浇的呗。
许真真摸了摸额头,“天气太热,我又做了恶梦,吓得满头大汗,头发都湿了。”
如玉又指了指耳朵,“这里为何有血?”
“有吗?”许真真若无其事的摸了摸,果然手上摸到了血。
这是那男子受重伤呕血时溅到的。
“方才耳朵痒得很,我睡得迷迷糊糊的,可能抓破了皮。不碍事,咱们走吧。”
孩子们簇拥着她出去,只有如玉看着她的脖子,若有所思。
许真真不知道的是,她脖子上也有一滴血。
院子的长桌子旁,坐着刘福发。
这个原本瘦弱驼背的汉子,来杨家不过十几日,腰板挺直了,身体变壮实了,红润的面上挂着憨厚的笑容。
许真真过来,与他打招呼,“姐夫,多日不见,气色不错嘛。”
岂止不错,简直好得不能再好了。
他咧嘴笑了笑,“真真啊,我来到你家后,才感觉自己真正活了一回。”
便跟许真真絮絮叨叨说开了。
杨家新开垦出来的足有二十多亩地,全是他带着铁柱和村里那十几个小伙子一起干。
但是,他反而觉得充实,浑身有使不完的劲儿。
如今鱼塘挖好了,他住的小木屋也搭好了。
在这边吃过饭,他就过去住,陪伴他的只有烈风和二两烧酒。
白天很累,晚上很孤单,但是他很满足。
有奔头的日子,即便是累死也甘愿的。
他来这里,收获最大的是平安的改变。
这小子,得到许真真的指点,干起买卖也有模有样的,令李婆子一家俯首称臣,整个人如同脱胎换骨一般。
从此再也不用担心,这小子会病死、饿死、娶不上媳妇了。
前几日他回去一趟,大儿子现在也懂事,带着媳妇把家里里外外都收拾得妥妥当当的。
“我打算,等平安跑多些鱼丸单子,也让他们小两口过来,在村里租间屋子住下做鱼丸。”
他眼里满满都是对美好未来的憧憬。
许真真点点头。
有些上进的人就是这样的,给他一根草,他能想到法子,编织出一间屋子。
与他又说了一阵,去放鹅的铁柱回来了。
两只大白鹅一见许真真,便摇摆着大屁股朝她冲过来。
脖子蹭许真真的脚,跟个小孩似的撒娇。
烈风也不甘示弱的摇着尾巴小跑过来,趴在她脚面上,嘴里哼哼唧唧的。
许真真失笑,“一个个都是不肯吃亏的主,都知道察言观色讨好我,也不知性子随了谁。”
逗弄了一阵,她去洗手,进伙房装饭菜。
如玉装作无意地问,“娘,又要去喂流浪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