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真真辗转反侧,既担心女婿的安危,也在想空间那男子,确切地说,是杨瑞。
她初见他时,他眉眼清隽,深邃的双眸里蕴含着看透世事的沧桑,更有种似曾相识之感,她心不设防的相信他,后来更是不可救药的喜欢上。
她表面抗拒,内心却无比的渴望,都快人格分裂了。
当时只觉他人格魅力太大,现在想来,是这具身体熟悉他的一切,知道他便是自己的丈夫,本能的想要亲近。
哪有什么一见钟情啊,不过是见色起意罢了。
而他,就是原主心心念念、无数次午夜梦回、想得入骨入髓的色。
可恶的是,他将自己的挣扎看在眼里,却无动于衷,一直隐瞒!
太渣了,不可原谅!
许真真咬牙切齿的骂他,一面又恶狠狠的唾骂自己。
因为,她内心在期盼他归来。
他可以隐瞒,看她笑话,她还是想和他在一起。
太不争气了……
许真真想得太多,一时兴奋一时沮丧一时埋怨,鸡鸣时才勉强合眼。
天亮后,杨如烟来找她。
“娘,你今日起晚了,可是身子不适?”
许真真困乏,有气无力地道,“昨晚担心你二姐夫,没睡好。”
“娘,那待会儿你在家歇着,作坊我替你看着。”
许真真没有回味她这句话,只“嗯”了声。
杨如烟又扯了些别的话题,见她没怎么搭腔,便把心一横,说道,“娘,我要去作坊里做事。”
语气很坚决。
许真真懒洋洋的,“作坊里的工位不都安排下去了么?哪里还有空缺?”
“大兴媳妇怀上了,昨日晕倒在地,大夫说身子虚弱,要卧床歇息,不然胎儿难保。是以,这个位置,我争取到了。孩子我让铁柱娘帮忙带,我的工钱都给她,我不要。孩子饿了帮我带去作坊让我喂奶,平时也喂点米糊糊。”
嗯?
许真真睁眼,看向她。
“你是认真的?”
“娘,你不是说,我有做买卖的天赋么?我一直记着呢。”杨如烟苦涩笑了笑,“娘不看好我与相公,我就想自己独立些,万一有和离的那一日,也好减轻下娘的重担。”
许真真叹息,“烟儿,你总算长大了。”默了默,“作坊这件事,你做得很好。没依靠关系进作坊,也就不会被他人诟病。你去吧,好好干,尽快熟悉每一个工位。我可不希望你一直呆在车间,这作坊的担子,总归得你们姐妹挑起来。”
杨如烟没想到她这么爽快答应,兴高采烈,“谢谢娘。”
她走后,许真真也没了睡意。
她起床洗漱,如宝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出来。
“娘,相公一夜未归,我心里发慌,想去城里找冯掌柜问问。”
“我正有此意。可路不好走,咱们得步行半个时辰的山路,到了主道上,再看看有没有过往的马车搭乘。若是没有,得一直走到城里。”许真真想到就头疼,“来回最少走两个时辰。”
也就是四个小时!
杨如宝却是神色坚定,“我不怕。”
许真真暗说,你个死丫头,你不怕,老娘怕啊。
但是吧,不走这么一趟,她也实在不放心。毕竟,“一品甜”曾暗算过他。
而且,作坊里还有点干花库存,作坊尚且能开工一两日。若是再订购不到鲜花,那就得停工了。
“好。那赶紧吃早饭,我和你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