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巴被食指挑起,她未躲,鼻尖互触及,她未躲,继而偏离紧贴鼻翼,凸起的唇珠轻抵胭红,她亦未躲。
没有拒绝便是邀请,已不是第一次亲她,却无奈每一次容与都如不经事的少年般难以克制,他急不可耐翻身压下,将沉月整个人揉入怀里,试探前行时的温柔早已不在,闪烁烛光中的重叠身躯如久旱逢雨,渐起风暴。
他放过她的唇移入颈间,属于女性的一声偶发出的细微轻哼,成了容与理智边缘的危险警示。
沉月的领口已大开,细长锁骨下的雪白地带若隐若现,但凡能触及之地,皆被容与烙上印记,许是渐渐不温柔,另沉月突然清醒。
这就是他说的只亲一口?!
她于是开始推他,奈何柔软地语气听起来更像是欲拒还迎:“你……放……放开我。”
容与抬头看她,眼中意乱情迷,呼吸尤为厚重,“我放开,你就会逃。”低沉的嗓音刮着喉咙:“早该吃了你的,再逃都是我的人。”
襟带被人熟稔扯开,沉月反射性抓起被褥遮盖,一面同容与玩被子争夺大战,一面软声讲道理:“你是知道的,我跟你……不适宜……你停下……先停下听我说……”
就这稀碎的一句话功夫,沉月非但争不过他,双腿还被挣开夹在了他的腰间。沉月登时吓得一动不敢动,她对房事毫无经验,但也知道抵触着她的热源是什么东西,更让她万念俱灰的是身体本能居然会期待某种融合而变得滋润。
如此明显的邀请,已让容与疯魔,而沉月尚存理智,身子缓缓往上缩,余下不多的被子被她死死攥在手里护在胸前。
容与将头埋在沉月肩边,双拳紧握,闷声低吼:“别动!你先别动!”
“嗯。”如此危险的气氛于她不利,于容与也是一种折磨,为了大家都好,沉月乖乖听话。
“我不碰你,你不要动就好。”
即便是双脚发麻,沉月依旧维持着夹腰的姿势等待容与调适,即便自己甚至想让他继续,却也敌不过脑中频频闪过叔叔的告诫。
她终究无法和容与有平稳日子过,怎可贪一时欢愉再牵扯不清,将他将自己送入两难境地。
窗户边有只蝉叫了一晚上,恰好被沉月逮着了借口:“我不喜欢蝉叫,你去赶走它好不好?”
想要碰她的念头渐渐褪去,容与睡去一旁从后边拥着沉月,不理会那只无辜的蝉,脸埋入她的头发低声轻喃:“你不愿我就不碰你,但你也不能让别人碰,否则我会气恼,谁碰你我就杀谁。”
恶狠狠的话用猫叫声般说出来,可真够‘震慑’人的!震得沉月心窝里暖,亦轻声许诺:“嗯,不让别人碰。”
“谁说本元相悖就不能相处?不过是统御老儿想要你嫁他的小儿子寻的借口罢了,我总会找到法子堵他的嘴,实在堵不了,我就一把大刀杀到紫凌台把你抢了!”
大言不惭的任性话也饱含情意,沉月脸上热得紧连同身子也热得紧,体内那颗因容与而长成的肉心,跳动的频率比过了窗边那只叫得欢快的蝉,不知如何回应他的柔情,便默了,也许前一句就不应该回,除了多生枝节,无他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