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目如画,秋水含睛,再盛的怒意也能消磨殆尽,游光其实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骊岚圣主会对他这个偏僻海域的水君‘特别对待’,更何况他相貌平平,亦无建树。
他不是不解风情的木头桩子,只是怕这番情义不过是他妄想,因为他自认没有任何出类拔萃的地方能让骊岚不看弱水三千,只取他这一瓢阴沟水。
“伤了哪的胫骨?”
游光托住纤细柔荑,依她坐了下来,骊岚顺势倒卧去他的怀里,双手揽住了他的脖子,凤眼半眯,似有鹅毛挠心。
“腰的位置,好疼,你帮我揉揉。”
这姿势,若是去帮她揉腰,那就是两只手搂着她了,游光后知后觉,原来这婆娘是要占他便宜。
心里这般想,手却不听使唤,还真是给人揉上了。
他已经尽量不与骊岚对视,但那扑腾的心跳直逼嗓子眼,脸都红到耳根去了,纵使历过人事,虽比不得容与,也算经验丰富的,怎到她这还是被拿捏的份。
“还……还疼吗?”游光揉了一会儿后问,度刻如年,脑中排练了几十次干脆直接敲晕她,再溜之大吉的戏码,终究败给了现实,他是真的打不过这婆娘。
“你可曾想过,我为何会对你另眼相待?”骊岚笑得柔媚。
“嗯,想过。”另眼相待?是逮住不放吧。
“其实我也不知为何,就是见到你就欢喜,不见就会想你,想偎依着你,同其他女子一般小鸟依人。人说情事素来无道理,应是这般情境吧。”
揉yao的动作停了,游光终于敢正眼去对视,含着满满的惘惑和意乱情迷,其实脑中不停胡思乱想不过是想掩饰从进房开始就已无法平静的心。
她今日是怎么了?与往日大不相同,这番情深意切的话真的是对着他说的?会不会认错人了……
游光嗫嚅几许,始终寻不回自己的声音,那抹如弯月的嫣红又在此时揪去了他所有视线。
竟如梦魇牵制般侵略下去。
被侵略之人没有反抗,反是依附。
尚有理智,他艰难分开,额头互相抵着,视线停在因缺氧而不断起伏的胸口上,喘道:“我娶你。”
嫣红的弯月弧度更大:“你说过了。”
“什么时候说过?”
“很久以前……”
骊岚不容他喋喋不休,将主导权握在了自己手里,予求予取,像一朵罂粟,在他不算生疏的掌控间整夜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