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你说这话的时候先看看你自己好不好,我还露出个尾巴呢?你毛都没露出来,一看就不是好人,要不然就是做了亏心事,是夜里踹了寡妇门还是扒拉绝户坟啊?”那黑衣人影不干不净的说些俏皮话,只听得阴云中人怒火中烧,似他这等身份,何曾受过这种屈辱,只是这人来历蹊跷,之前藏身榆次但是气息没有丝毫外露,可见不是等闲之辈,现在自己对付普智已经有些吃力,若是再惹这人,就算是自己早有布置,也未必讨得了好。
普智脸色不变,对后来者亦不知其敌友也,不过最先出场的那人却绝不是什么好人,只道:“此处乃青云山下,若为青云门知道阁下在此地胡作非为,只怕阁下日后就不好过了,还有这位施主。若是有心,不妨与我同驱妖人,届时老衲再与施主言欢。”
那人“呸”了一声,语带不屑,道:“青云门算什么,就仗着人多而已。老秃驴莫要多说,识相的就快快把那小孩给我。”随后又对着黑衣人道。
“今天的事情和你无关,你现在走,我不和你计较,否则的话,有你好果子吃!”
老僧合十道:“阿弥佗佛,出家人慈悲为怀,老衲断不能眼睁睁看着这小孩遭你毒手。”
黑衣人也说道:“我偏偏是个爱管闲事的性子,这孩子我看着顺眼,说不得今天就要救他一救!不如老和尚你把孩子给我,你好好教训一下这个老鬼,等你们打完了我再回来!”
普智微微一笑,并不答话,但是并未放松警惕,将林惊羽好好的托住,全没有将他交出去的意思,只凝神望着空中阴云,但也将三分心思放在了黑衣人的身上,此人不知敌友,虽然不像有恶意,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
那人怒道:“你们是在找死。”
随着他的话语,原来一直盘旋的黑气中,一道深红异芒在其中闪了一闪,刹那间这小小草庙周围,阴风大作,鬼气大盛。
“毒血幡!”普智脸上突现怒容,“孽障,你竟然敢修炼此等丧尽天良、祸害人间的邪物,今日决计饶不了你。”
那沙哑声音一声冷笑,却不答话,只听一声呼啸,红芒大盛,从半空之中,腥臭之气大作,一面两丈红幡缓缓祭起。这时,鬼哭之声越发凄厉,似有无数怨灵夜哭,其间还隐隐有骨骼作响声,闻之惊心。
“贼秃,受死!”那黑气中人一声断喝,只见从那血色红幡之上,突现狰狞鬼脸,有三角四眼,尖齿獠牙,“咔、咔、咔、咔”骨骼乱响处,鬼脸上的四只眼睛突然全部睁开,“吼”地一声,竟化为实体,从幡上冲出,带着无比血腥之气,击向老僧,与此同时还有数道阴森鬼气凝结,直奔黑衣人而去。
老僧脸上怒色更重,知道这毒血幡威力越大,修炼过程中害死的无辜之人势必更多。要炼成眼前这般威势,只怕要以三百人以上精血祭幡方才可以。
这邪人实在丧尽天良!
眼看那鬼物就要冲要眼前,老僧却并不放下肋下小孩林惊羽,只用持着碧玉念珠的左手,在身前虚空画圆,单手结佛门狮子印,五指屈伸,指尖隐隐发出金光,片刻间已在身前欢出一面金色掌印,金光辉煌,与那鬼物抵持在半空中。
另一边黑衣人的情况又有不同,虽然那人毒血幡的大部分威能都集中在了普智的身上,但是这露出来的三分力道也是非同小可,黑衣人居然不像这两人一样祭出法宝,只空手运劲,凝结出一道剑意,带着七色流光,将鬼气尽数斩灭。
“小小伎俩,也来卖......”普智一个“弄”字还未说完,突然全身大震,只觉得右手抱着小孩林惊羽处,手腕被异物咬了一口,一股麻痒感觉立时行遍半身,眼前一黑,身前一黑登时摇摇欲坠。
而正在此时,前方那个鬼物又有诡异变化,在它左右四眼正中额头上,“咔、咔”两声,竟又开了一只血红巨目,腥风大起,威势更重,只听一声鬼嚎,血色红光闪过,那鬼物将金色掌印击得粉碎,重重打在普智胸口。
普智整个人被打得向后飞了起来,肋下的林惊羽也夹不住了,好在黑衣人似乎早有预料,身子一动就到了林惊羽的落点,将其捞起,放在一边,而普智遭此重击途中发出几声闷响,怕是肋骨已尽数断了。片刻之后,他枯瘦的身子砸在草庙壁上,“轰”地一声,尘土飞扬,一整面墙都塌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