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忠已在法师观中呆了四十几天了?”阡溢忽问。
“是啊是啊……”慈濂突然卡住,旋即道:“贫道说的七天,什么四十几天?”
“哦哦,是小人听错了,对不起!”慈濂的慌乱让阡溢心中的疑问越来越大了。
“阡溢阡武师说得没错,楚忠的确四十……”龙回云鼻前飘过一丝微弱的黄色的烟雾,喉头顿时一紧。不仅说不出话来,身子也不能动弹了。
慈濂若无其事拍拍手,忽见众人投来异样目光,故作镇静地扫了眼气得面色铁青的龙回云道:“四十什么呀?怎么突然不说了?”
“呜呜……”龙回云又气又急无奈没法动弹半分,一双眼珠子急得快跳出眼眶了。
檬速纨见慈濂手段高明,暗暗心惊,与满眼狐疑的阡溢交换了下眼色,阡溢立刻走向龙回云:“你怎么不讲了?”
龙回云闭上眼,不再言语。
慈濂得意地围着龙回云转了一圈:“大家可以让这个万恶的杀人淫棍挽起裤管,就知道贫道刚才所言无虚。还有,各位再看看,这淫棍是不是突然身高了,五官也较之前俊朗了很多?”
交头接耳的人们这才注意到,龙回云的身高、外貌的确与之前很大差异。
如此一来,就算龙回云此时能够讲话,也百口莫辩了。他咬牙切齿逼视着得意的慈濂。这时,几个细致观察他的大姑娘小媳妇,忽然向他抛起媚眼来。
“大家快看,大家快看,这淫棍居然明目张胆勾引良家妇女了。”慈濂高声提醒。
人群中立时有人高叫:“打死这妖孽。”
冷静下来的阡溢暴怒了,冲呆呆站立的龙回云就是一番拳脚。
小媳妇大姑娘的家人也加入其间,龙回云顿时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身体被慈濂所控的龙回云突然可动了,他本能地回避着暴雨般砸来的拳头。虽然拼力躲闪,无奈受腿伤影响,根本躲不开百十双愤怒的拳脚。遍体鳞伤的他,倒在了地上,失去了知觉。
村堂前发生的事件,只急坏了隐在远处观望的哑叔佗樟。想出面制止,又想起九玄再三警告不得援手。“不让我救,别人出手还不成!”他嘟囔了句,拔脚向檬速纨家奔去。
奶奶病逝,从残雪谷回家奔丧的袁可晴正念经诵佛,忽听堂外吵闹,一个蓬头垢面的人闯了进来。
“丫头丫头,大事不好!”佗樟大叫。
“你、你……哑叔?!”袁可晴吃惊打量着佗樟,“您怎么会讲话了?”
“别问了,别问了,赶紧救人,赶紧救人,不然没机会了。”佗樟急火火地催促。
“救谁呀?”袁可晴懵了。
“龙回云,龙回云,别磨蹭了,快快快!”
“他咋啦?”袁可晴放下手中经书,边穿外套边问。
“龙回云带回了‘透骨王’,那些没良心的家伙,不但不安慰不奖励,还将人围殴打伤。别问了,你赶紧前去。他已经气若游丝。”佗樟说完离去,走出几步忽然回身,“村堂里的人还要将他发配到流花岛去。”
流花岛是座远海孤岛,距离最近的陆地也有一千五百里,罪大恶极者的发配地。
“发配?您咋知道?”袁可晴跨出门坎。
“哪来的那么多问题。”佗樟不满地瞪了她一眼,边走边将僳迁在几个水井里下药,檬速纨也参与其中,及整个事情的经过快速讲了一遍。
听得心惊肉跳的袁可晴,“阿爸怎会如此?定是哑叔搞错了?”
随在她身边的哑叔,不知何时没了影子。她急急来到村堂时,龙回云已被慈濂和阡溢押往轮渡码头,也不见阿爸和村堂的管事们,顾不得寻找质问,慌忙赶往码头。
躲在林子看热闹的僳迁,见袁可晴步履匆匆,认出是悬崖下他差点得手的女子,却不知道是同父异母的妹妹,心下大喜:“这美娇娘原来是魟鱼村的!”正要跳出,忽见其身后跟着佗樟,不得不慌慌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