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子骞收拾了一番便回了后院,推开房门之后看到沈瑾瑜叫大夫君站在自己案几上,有些好奇的走过去,正看到跃然纸上的正是大公鸡。
“……”沈瑾瑜看他凑过来看,解释,“子骞,我今日发现这大夫君着实好看,这便想着画画,你瞧!”带着欣喜的语气,沈瑾瑜看确实是栩栩如生,只是这人是不是忘记什么了?
“瑾瑜,你可记得我叫你绘这仕女图?”沈瑾瑜点头,示意自己知晓,眼神微亮,将自己的画卷抽出来一张,徐徐展开铺陈在陶子骞面前。
陶子骞看着画上仕女罗裙微起,一手托腮,一手扶在了雕花的窗框上,眼神愁郁,似乎正在盼望着远方未归之人。瞧着着实是一副好图,陶子骞伸手细细摩挲,似乎上一世的时候,沈瑾瑜也给他绘这么一张图。
上一世的时候二人颇为拘谨,只是每逢要出去会客的时候二人便装作是亲密的样子。沈瑾瑜是个二世祖,似乎从来不会考虑他的情绪,至少在上一世的时候他是这么想的。
那时恰逢是去会见太后之后,沈瑾瑜对着落满白雪的他看了良久之后说要为他绘这一副工笔。陶子骞不好推脱,心中也以为是只是客气,便不甚在意。只是未曾想到在沈瑾瑜死后,他便在他书房的卷筒里找到了一副画。
正是那时在风雪中的他,叫他心下怅然,以至于最后撒手人寰的最后,他脑中除了最后仲景那恶毒冰冷的眼神之后便是这画上最后自己在风雪里的模样……
感觉到身边人看着画卷出神,沈瑾瑜有些意外,唤他,“子骞……你怎的了?”陶子骞被沈瑾瑜温润嗓音唤醒,眼眸渐渐带了情意,墨色眸子带着几分笑意,微微一笑,
“瑾瑜,今年落雪的时候,便也为我绘这一副工笔吧。”
沈瑾瑜怔然,紧接着便是一笑,“子骞若是看得上我这画技,我便也不推辞了。”二人相视一笑,陶子骞不禁心中温热,似乎这就是自己能想到的最温存的事情了。
大夫君在桌子上站了许久,看着二人之间暗暗涌动的情愫,烦躁的动了动,这一动便踏进了砚台里,大夫君感觉爪子一湿,赶紧抽出来,在桌上开始打圈,这鸡爪映在雪白的宣纸上颇为醒目。
陶子骞一低头的时候便看到大夫君作祟的后果,有些犹豫的叫了沈瑾瑜。
沈瑾瑜回头一看,这下可好,这满桌的鸡爪印,就连已然绘好的仕女图上也是不可幸免,叫沈瑾瑜瞬间沉了脸色,“子骞,你说我若是炖了鸡汤怎么样?”
陶子骞笑,将大夫君拎起来,也不管鸡爪在自己月白的袍子上留下点点墨汁,“自然是欺君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