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夜的雨下了一整夜,言卿玉在自己的沈瑾瑜的房间里枯坐到了天明。台上的烧到了最后只剩下一滩蜡油。
言卿玉看着窗外汇聚成河的雨,内心荒芜一片。
枯坐了一夜之后,她的指尖已经冰凉,再感受不到一点点的热气,就恍若是她的心一般再无半分生气。
言卿玉准备下药的前一天便将事情和锦绣商量了,遂一大早的时候,房门被推开,正是锦绣。
锦绣挂着难以自抑的笑容看着在坐在地上的言卿玉时,那笑便僵在脸上。
“玉儿!你这是……”锦绣问的时候,其实就已经知晓了答案。可她还是不甘心,毕竟这个计划是他最后的砝码。
言卿玉抬起眸子,里面是一团死气和绝望,“锦绣……瑾瑜哥哥为何连看都不愿意看我一眼?”
锦绣一时之间有点哑然,那发问带着真实的疑惑,叫锦绣无法回答。
二人之间陷入沉默,半响之后锦绣喉咙发干的说:“虽然如此,可你也不能放弃,你怎么能叫陶子骞得了好处呢?你与瑾瑜青梅竹马,他陶子骞凭什么夺走瑾瑜?”
锦绣不甘心自己的计划就这样落败,她腹中还有胎儿,她不想让自己就这样在世上销声匿迹,更不想让自己的孩子被仲景拿掉。
言卿玉在枯坐了一夜之后,眉目间全是倦色,整个人憔悴得恍若下一刻就要消失掉一般。
好像是没有反应过来,也好像是没有听到,言卿玉呆坐着,并没有回答锦绣的话。
锦绣站在门口,半响没有得到回应也有些着急,脚步微动,缓缓的蹲在了言卿玉的面前,因着一夜的枯坐,言卿玉已经站不起来了,双腿发麻。
“玉儿,你甘心吗?”
锦绣还想再说什么,可是言卿玉下一刻看着她的眼神已经带上了凌厉决绝之色。
“据我所知,瑾瑜哥哥和陶子骞成亲以来,并未有过洞房,你可到好,这一剂合欢散下去,他们二人现在这般胶着,又将我置于何地!”
锦绣张了张嘴,喉间溢出一声叹息,他也不曾想到,事情居然会变成这个样子,是他低估了沈瑾瑜的定力。
药房里的药箱香满了整个沈府,陶子骞是叫大夫君的一声打鸣吵醒的。
缓缓睁开双眼之后,挣扎着起身,看到大夫君长站在桌子上颇有兴致的打鸣。
陶子骞无奈叹息,“……这可算是把你治好了,这叫声比平日里都要洪亮上几分。”
撑起自己的身体,陶子骞深深的蹙了眉。
居然是这般钻心的疼……
一边暗骂着沈瑾瑜一边穿着衣服。大夫君还在打鸣,沈瑾瑜也被吵醒了,睁开眼睛正好看到陶子骞在穿衣服,他一时之间有些恍惚。
“子骞……我莫非是在做梦吗?”带着十足的困惑与迷茫,分明就是没睡醒的样子。
陶子谦戏谑道:“这么说你常常梦到我了?”
沈瑾瑜倒也不否认,嘴角扬笑,“正是如此,在梦里你可是光着身子呢。”
暧昧的话语与深情叫陶子骞穿衣的手一顿,“瑾瑜,我可是很记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