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遥纳闷地回忆了一会,没错,沙漠里,秦逍突然倒了,然后她怎么了,也倒了?
“杨总,你呢没事儿吧?魂丢了?”阿兵牙尖嘴利地调侃,不过此时遥遥的眼神确实不大正常,真有股魂丢了的意味。
“我……我也不知道……站着站着就失去意识了,究竟怎么倒下去的都不知道………”遥遥努力回忆了一番,怎么昏倒的想不起来了,但晕倒后神魂飘荡的所见所闻倒是历历在目。
“唉……你们一个两个的呀……真是默契……”阿兵讪笑着摇摇头。
“…………”遥遥总算恢复了点正常的神志,问:“秦逍呢?他怎样了?”
“他呀…………”阿兵的表情很隐晦,欲言又止,好像情况复杂,但不见得危机。
这时,病房的门“哐当”一声被撞开,秦天天红着眼睛冲进来。
“哇哦,好凶哦。。。”阿兵立即抱着胳膊缩成一团。
“全都是因为你!”秦天天不管不顾地冲着遥遥咆哮。
“我?”遥遥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又不是她把秦逍拍晕的。
“你安排这么重的工作,看把我哥累得,都累倒了!”
哦,原来是哭工作量太大了,秦天天像极了护着幼崽的家长。可是,秦逍的每一项工作都有无数工作人员前后配合,辛苦的并不是他一个,连遥遥自己都是亲力亲为,更何况,她不是也晕倒了吗!
“我哥……嘤嘤嘤……我哥他……”秦天天呜咽着控诉着,“我哥他从小就身体不好,经常住院的……嘤嘤嘤………”
阿兵一副认真聆听的模样,不自觉地换了个更加认真的坐姿。秦逍从小就是个病秧子,还是很严重的病,因为病危而间接累死了钱爷爷,后来还被下过病危通知,这身板能平安长大真是不容易。更可见,秦家对他确实视如己出。
“你你你知不知道,我哥的病是会很严重的呀!”秦天天带着哭腔质问道。
阿兵郑重地点头。
遥遥一脸懵,累了就休息一下呀,难不成猝死?
“他……他没事吧……”遥遥稍微坐直了身子,紧张地询问。
“当然有事呀!”秦天天抹了把眼泪,瞪圆了眼睛,一副血海深仇的样子,杀父之仇也不过如此吧。
阿兵再次郑重地点头。
“如果我哥有什么,我跟你没完!”秦天天没头没脑地跑来,说完几句狠话就没头没脑地走了。
遥遥顶着沉重的脑袋,思绪还有一半飘在昏迷时的另一个世界,现下实在脑子不够用,转而问了问阿兵:“什么情况?”
阿兵又一次郑重地点头。
他前两次点头都被遥遥的余光看在眼里,他肯定知道什么。
“秦逍怎样了,你们不是朋友吗,你去看看他吧,我没事了!”遥遥整理好自己惨不忍睹的表情,正色道。
“他呀,老毛病了!”阿兵却不以为然地说,看上去也不像是什么大病。
“什么毛病?”
“就是……怎么说呢,”阿兵捋直了舌头,说,“就是从小有些病,时不时发作一下。”
遥遥琢磨了半晌,时不时就会发作的病会是什么病,糖尿病?高血压?癫痫?都不像呀!于是又好奇而不失关切地看向阿兵。
“唉,就是什么免疫系统低下之类的,以前也看他发过病。”阿兵轻描淡写地陈述着,饶有趣味地观察遥遥的表情,看来这个遥遥真的对他们的过去什么都不知道,她究竟是不是过去的遥遥呢。对此,小虎一口否定,但以他对小虎的认识,总觉得小虎有所隐瞒。
与此同时,遥遥略有震惊,免疫系统低下引起的疾病有轻有重。轻的如超敏反应性疾病,皮肤过敏、关节炎等都属于免疫系统缺陷,通过增加自身的抵抗力或者食疗也可以有所调理。重的呢,免疫系统产生针对机体自身一些成份的抗体及活性淋巴细胞,损害破坏自身组织脏器,神经炎?癌肿?恶病质?
看秦天天的样子估计是重症,可看阿兵的样子好像并不严重。
“秦逍他……究竟是什么病?”遥遥问。
“我哪知道,我又不是医生,不过他小时候被下过病危,据说是好不容易才救回来的。”阿兵依旧轻飘飘地说。
遥遥表情略有僵硬,难怪秦逍倡导快乐生活快乐工作,主打绿色养生,原来他身体这么差。想着想着不禁自责起来,如果她早知道秦逍的身体这样弱,她一定不会排这样紧凑的工作计划。
一旁的阿兵翘起了二郎腿,意味深长地说:“既然什么都不知道,就不用知道太多了,秦逍是个死心眼,转不了弯。”
阿兵说着便站起身,打算离开。
“……该知道……什么?”遥遥不解。
阿兵停下脚步顿了顿,才微微俯身,道:“你的记忆连自己都不记得了,旁人能有什么办法,除非你从来就不是她。”
说完,阿兵潇潇洒洒地走出了病房。
遥遥又一个人留在病房里,这种感觉总是令她晃神,好像她就是从这样一个冰冷孤单的病房里诞生的,对于这样冰冷的空间,她似乎有某种记忆,却想不起来了。
倘若,她的记忆连她自己都不记得了,旁人又能有什么办法,除非她从来就不是她。
遥遥出神地半躺着,呆呆地眼神发直,脑子里干巴地运转不起来,她是谁?她应该是谁?
紧闭的病房门又缓缓推开,一个轻缓的脚步小心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