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王随即轻“哼”了一声,眉头再次微蹙,揽着墨梨肩膀的手也收紧了一下。
墨梨屏气凝神,有些紧张还有些兴奋。
静候半晌,纯王却没有下一步的动作,连眼都没有睁开,是太疲倦昏昏欲睡了,还是表示不介意呢。
墨梨一时弄不太清楚,但刚刚见到纯王时,确实感觉他的脸色没有平时好。
看着眼前这个闭着眼,眉头微蹙,静静靠在软靠上的男人,墨梨的心底忽地有种想抱抱他的冲动,但,还是不要打扰他了吧。
墨梨轻轻拿起纯王搭在她肩膀上的手臂,放于他自己的小腹上,爬起来又拉了一条毯子过来,轻轻地为他盖好。
然后,墨梨拉上了自己斗篷的帽子,以免倚靠在纯王肩膀上时,弄湿了他的衣衫。
重新靠在纯王肩上没多久,又冷又累的墨梨,便在马车的晃晃悠悠中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今日耗损了太多的气血,一大早起床,未来得及午睡便进了宫,那么大的皇宫还要徒步走进去,拜见了新帝,又拜见了太后,在太后那边还意外地哭了一场,紧接着便是参加夜宴,“走百病”,居然还有高台跳水外加潜泳的刺激项目,足足折腾了一天,若不是前面几天将养得法,这副身子怕是根本就撑不下来的。
忽然,马车停了下来,一个禁军在车外传话道:“纯王殿下,陛下请您和王妃移步忘忧居。”
纯王本在接到墨梨后,便遣人禀告了新帝,说是纯王妃高空落水受惊过度,兼以本就身体孱弱,特急需回府诊治休养,新帝自是欣然答允,还叫传话的禁军带来了太后赏的足足两大盒的八珍丸,外加十几个灯笼。
眼下却又急吼吼地差人来传,还特意要求纯王和纯王妃二人同往,纯王心下便猜出了八九分,但看了看蜷缩在自己身边昏睡着的墨梨,还是出言问道:“可知陛下传召所为何事?”
那传话禁军施了一礼道:“陛下派遣差使时并未言明,但听说是与夏妃和纯王妃落水有关。”
果然如此!
纯王听了便道:“好,你且回报陛下,我等这便回转。”
“是。”传话禁军得到回复,立刻施礼离开返回复命。
好巧不巧,纯王、墨梨与夏妃几乎是同时到达忘忧居外。
纯王与墨梨先到些时候,却也不过分秒,下了车便在一旁等候,施礼请安。
墨梨仍是睡眼惺忪,因为气血尚空虚未及恢复,有些站立不稳。
那夏妃的情绪此时平复了许多,形容也稍加进行了整理,不似刚上岸时那般惊恐狼狈,慢慢踱着步子,却迟迟不允“平身”,像是在故意刁难,简直幼稚!
还是新帝派给夏妃的一等女使提醒了两次,这才勉强让纯王和墨梨等人起了身。夏妃打头进了一楼大堂,纯王与墨梨紧跟其后,纯王仍揽墨梨前行,墨梨整个身子的份量差不多全压在了纯王身上,没走两步纯王便把墨梨打横抱起。
墨梨并不是成心秀恩爱,实在是身子不济。也亏得纯王在外人面前改了戏路,走起了恩爱路线,不然可真不知道要怎么撑过来,墨梨有气无力地窝在纯王怀里想着。
“方才落水之事,在陛下与夏哈甫太子面前,夏妃打算如何回禀?”纯王忽道。
未及夏妃回答,纯王又道:“听闻是夏妃为救内子,这才被连累落水,本王真是感激不尽。”纯王道。
“哼!纯王这是何意!”夏妃冷笑一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