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拖住魔门,好给你争取进入密藏盗走机关术的时间。”我沉声道,“无鬼宗要是信息不通,怕是早就被灭门了吧?”
我紧盯着陶曦羽道:“在我没进来之前,你们已经把秘境外围『摸』透了七七八八,你故意在我背后弄走安然,把我『逼』进装有武侯车的密室,无非就是在平衡我和魔门之间的实力,只有我们势均力敌,你才能达到目的,所以,我才比魔门先一步进了这间密室。”
陶曦羽点头道:“说的没错。我的目的的确是让你拖住魔门。不过,我很好奇,你就不怕我杀了安然吗?”
我摇头道:“如果,我在和魔门较量中输了,你会毫不犹豫地杀安然。只要我没死,你就不会轻易碰他。因为,你知道秘境的出口只有一个,我一旦封死了出口,你就还得跟我较量。留下安然,对你有好处。”
我沉声道:“你进入秘境核心的时候,没带安然。如果我没弄错,你当时应该是把安然给藏在了这间密室里,而我当时也正好犯了‘灯下黑’的『毛』病,丝毫没有注意到密室的角落里还藏了个人。”
我的声音忽然拔高道:“妖仆是你们放出来吧?”
陶曦羽道:“是我们一不小心失手了。”
“王八蛋!”孟天东的脸『色』一片铁青。
陶曦羽却像是没有听见孟天东在骂人,仍旧微笑说道:“你引我出来,总不会是要兴师问罪吧?既然你想合作脱困,我们就没必要多做口舌之争,你说对吗?”
我把陶曦羽引出来的目的,的确是为了寻求突围的办法,说是寻求合作也并无不可。
陶曦羽道:“既然我们三方要合作,就该确定一下以谁为主导。依我看,主事人应该在你我之间产生。毕竟,一个单是晃了两下手指就能让魔门血卫俯首听令的人,更适合发号施令不是吗?”
我当时故意对着孟天东晃动手掌,其实是我在手心里写了几个字:“配合我行动。”
我知道孟天东他们之间有特殊的传信手段,足够他及时命令手下血卫,所以他们才会在我和孟天东说话的那三言两语之间装作中毒倒在了地上。
黑蝴蝶一直对着墙壁写写画画,其实不是在计算机关图的薄弱之处,而是在给我传信。如果现在去翻开她的笔记本,就能看见她第一句话写着:附近有人吗?”
我拿过笔之后,在笔记本上画了一个圈,用箭头指向我们西北方向的大门,意思是告诉她:人在那边。
我们所做的一切,都落在了陶曦羽的眼睛里,她只要稍稍想想,就能想明白其中的关节。不过,她却故意曲解了我的意思。
陶曦羽的挑拨看似肤浅,实际上却歹毒至极。如果放在外面,这种挑拨只能贻笑大方,但是现在这个时候,谁占据了主导权,谁就等于攥住了所有人的『性』命。任何人都不会轻易把命交到别人的手里,更何况是刚刚还在跟我打生打死的魔门血卫。
陶曦羽知道,她这几句话不可能让我和孟天东当场翻脸,她要的只是让我们互相防备。三方人马,三足鼎立才能互相限制,一旦有两方精诚合作,肯定会对第三方产生不利。只有我和孟天东互相猜疑,陶曦羽才能保证自己的安全。
我眯着眼睛看向陶曦羽时,孟天东平静地开口道:“魔门血卫听令,从现在开始,你们以王欢的命令马首是瞻。即使我不幸战死,你们也要一路追随王欢到底,直到出墓为止。”
这一下,不要说是陶曦羽,就连我也震惊异常地看向了孟天东。后者只是微微向我点了点头就不再说话了。
我实在不明白孟天东为什么会转变得如此之快。他前一个小时不还打算对我杀之而后快吗,现在怎么会把魔门血卫的生死全都交在我的手里?
陶曦羽仅仅持续了几秒就转过身来,向我伸出了右手:“既然血卫愿意听你调遣,那我也听你的吩咐。合作愉快。”
我没去注意陶曦羽伸出来的手,反而把视线落在了她发梢的铃铛上。我明明看见铃铛在随着对方身形晃动,却听不见一丝铃声。那些铃铛究竟是做什么用的?
陶曦羽见我没动,不由得反问道:“王先生,不想合作吗?”
我刚要伸手,却听见身后的黑蝴蝶急声低喝道:“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