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英杰双眼赤红着大声呼喝。刑殿是他的心血,可是探神手的天职却让他要眼睁睁看着自己毕生的心血毁于一旦,哪怕他是威震江湖的一方巨擘也难以忍受这锥心之痛。
李英杰推开我怒吼道:“走!你是探神手,你自己看看,探神手的血在流、命在残,你却要为了所谓的生机停滞不前吗?走,杀出去,不要跟着我们一块儿死,这是探神手的天职!”
李英杰不再理会我的反应,高举长剑,率领部众向战场的中心大步而去。
我狠狠一握拳,带着司若转身冲下了城头,直奔机关密室的方向跑了过去。
我应该离开,可是在我走之前,必须把叶寻他们全都带走。
我越是接近密室的方向,心底就越是发冷——城头之上杀声震天,密室虽然深入地下,却一样能听见外界的厮杀。而且我接近密室时并没有刻意去掩饰自己的脚步声响,密室方向怎么会毫无声息?
我忍不住放慢了脚步,慢慢用刀推开了密室的大门,叶寻他们果然已经横七竖八的倒在了地上,他们虽然没死,却被人捆住了手脚,丝毫动弹不得。
我背后的司若轻轻碰了我一下,自己飞身贴近叶寻想要替他松绑。我感到背后传来一阵微弱的脚步声响,等我回过头时,第一眼看见的就是一个全身红衣、脸戴面具的女人。
对方虽然全身赤红如火,面具后面的眼神却异常冰冷:“你想去给明心宗报信?你可以去,但不是现在。等到刑殿全体阵亡,你就可以走了。”
我眼神冰冷道:“你是谁?”
红衣人冷声道:“你没有必要知道我是谁,只需要知道我们有共同的目标就够了。”
我沉声道:“你也是探神手?”
红衣人再次说道:“我已经说过了,不要打听我的身份,我也没有必要告诉你。如果不是看在你无意中帮我完善了计划,你现在早就已经死了。”
红衣人跟我说话的这短短一瞬之间,我曾经几次想要出手,可是对方却始终给我一种无懈可击的感觉。叶寻曾经跟我说过:一旦你发现对手毫无破绽,那就赶紧跑吧,那代表着他的修为已经超出你太多,能逃命就是最大的胜利。
可是现在那个红衣人就挡在密室唯一的出口上,我想逃也逃不掉了。
我沉声说道:“你布这个局花了多少时间?”
红衣人轻笑道:“你想要套话的手法实在非常拙劣,不过,告诉你也无妨。为了算计刑殿,这个局,我布了整整五年之久。五年前,我们就已经知道了机关城的存在,只不过一直秘而不宣。这五年来,我们投入了大量财力,也折损了无数弟子,终于『摸』清了机关城前四城的情况。有了这前四城,就足够我们将刑殿连根拔起了。”
我沉声道:“诸葛留书全都是你伪造的?”
“当然。”红衣人直言不讳地说道,“其实,你所经历的事情有一半以上是在还原我们当初经历的一切。”
“诸葛亮的确在定军山留下了一道考验,也曾经在皇坟山的秘境当中斗法公输后人,只不过,那个人不叫公输思月,而是叫公输瞻,他们争斗的目的是为了得到机关城的控制权。”
“你们从定军山开始就是在重走我们当初的探神之路。只不过,我们当时是在秘密进行,而你们每走一步都是在刑殿的监视之下。”
我冷声道:“是因为黑蝴蝶?”
“没错。”红衣人笑道,“就像你所说的那样,想要控制一个人其实非常简单,只要找准了对方的软肋,就不容他不乖乖就范。刑殿把黑蝴蝶安『插』到了探神手当中,我们又用同样的办法把她争取了过来。简单点说,黑蝴蝶就是一个双面间谍。”
“这些年,黑蝴蝶的排名在探神榜上不断飙升,也都是因为我们在暗中帮助,她也同样将刑殿的任务完成得非常出『色』。有了这两点作为担保,刑殿再不会去怀疑黑蝴蝶的身份了。”
我微微点头道:“你在皇坟山秘境之外为什么故意把我们分开?”
“为了扰『乱』视听。”红衣人道,“简单的说,我们就是为了要让刑殿相信我是从机关城里跑出来的一只邪魔。只有在机关秘术和斩妖除魔这双重诱『惑』之下,刑殿才会倾巢而出。”
红衣人转头看向我道:“当然,你还给我带来了一个意外的惊喜,那就是你引来了魔门的少主。这就足够从另外一个角度上证明机关术的重要了。”
我沉声道:“陶曦羽呢?我不相信世上的巧合都能被我撞上。”
红衣回答道:“陶曦羽的出现的确不是巧合,而是我们故意把消息卖给了风门。这样说吧!你虽然加入了探查机关秘术的任务,但是谁也不能保证你一定会闯到皇坟山不是吗?陶曦羽就是我们准备的后手。如果你死在了定军山,那么陶曦羽就会代替你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