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命转身道:“王欢对你有情,可以为你舍命,但是他对你的情,却不是你想要的那种情,甚至还带着几分利用你的意思,这一点,你比谁都清楚。”
“不对,王欢没想过要利用我!”司若拼命辩驳道,“我和王欢相处了四年,我很了解他。”
司命摇头道:“这个世上,没有谁能真正地了解谁,哪怕你们相处了四十年、四百年,也是一样。男女之情是最容易利用的东西,只要使用得当,就能变成一把利刃。当年,我就是个中高手,谁心里想什么,我最清楚不过。”
司若低吼道:“那是你的臆断。”
司命沉声道:“王欢怀疑过你,这点你总不会否定吧?他对你没有绝对的信任,就像你有时也会去防备他一样。这件事情,我不想多说。你回去吧!”
司若目视对方良久,才一言不发地离开了凉亭。我虽然远在十多米之外,却觉得离去的司若眼圈发红。
司命等到女儿走远,才轻声说道:“出来吧!试试我的茶道如何?”
我知道自己瞒不过司命的五感,干脆走了出来,随便坐在了司命对面。司命看了我一会儿才说道:“很多年没有人能神态自若地坐在我面前了。”
我淡淡笑道:“你约我品茶,又不是决斗,我何必如临大敌。你想杀我,我有反抗的余地吗?”
司命冷笑道:“你遇上发女时,也是同样的态度。你是觉得有恃无恐,还是觉得这次一样有惊无险?你遇见发女的时候,其实就是一种试探对吗?”
我不置可否地端起了茶杯:“差不多吧!”
当时,说我在试探发女的虚实也未尝不可,因为我确实没有感觉到对方身上的杀意。
司命平静地说道:“你觉得这杯茶和酒比起来,哪个更好?”
我放下茶杯:“我不懂茶,同样不懂酒,它们对我来说唯一的作用就是喝。不过,我听人说过,茶是越喝越淡,酒是越喝越浓。”
“说的没错。”司命端起茶杯道,“女人如茶,江湖如酒,茶可以解酒。”
我摇头道:“我还没醉,不需要醒酒。”
司命放下茶杯:“刚才的话,你应该已经听到了,作何感想?”
我沉默了片刻才说道:“你是故意让司若进入这场争斗。在某种意义上,她进入丹岛会比留在你身边更安全,因为你要有一番大动作,司若才是你唯一的弱点。”
“司若落入别人手中,你就会像我在梦境中一样,落进两难境地。你不怀疑司若的能力,但是你身边却没有一个可以拼死保护司若的后辈,起码,你现在找不到这个人。”
我直视司命道:“梦境其实是对我的考验对吗?”
“你在避重就轻。”司命话锋忽转道,“但是,你猜得很对。我最后问你一次,你出不出手?”
“仅此一次!”我直视对方,“我是在救司若,而不是跟魔门合作。此番之后,我还是探神手。”
司命的嘴角上『露』出一丝冷笑道:“你就这么相信魔门?”
我平静道:“我相信的是司命之名。”
“你这个马屁,我听着舒服。”司命半闭着眼睛说道,“你想问什么,可以说了。”
我飞快地问道:“秘境当中关于我爸的事情,有多少是真的?”
司命沉声道:“王战的确是唯一上过丹岛九重天的人,只不过,不是在三百年前,而是在二十年前。我不知道他怎么骗过了徐佑,但是,有一点我很清楚,他是百余年来唯一练成了鬼瞳秘术的人。”
我忍不住扬眉:“你怎么知道?”
司命道:“《鬼瞳秘术》本就是取自一处天级禁区。根据魔门典籍的记载,破晓宗和魔门都曾经记录过《鬼瞳术》,但是七重鬼瞳秘术需要太多奇遇,理论上来说,不可能有人把秘术练到第七层,但是王战做到了。”
我惊声道:“你怎么知道我爸练成了鬼瞳术?”
“徐佑说的。”司命道,“我们的人几次与徐佑交锋都落了下风,原因就是他也练过鬼瞳术,而且,不比王战差上多少。”
司命道:“我知道的就只有这些。”
司命话锋一转道:“从你在孤山密窟死里逃生之后,我就一直在秘密调查你。你父亲王战极为神秘,我才会怀疑他就是当年闯过丹岛的王战。我在梦境之中故意给了你《生死凝眸》的秘技,就是为了确定你父亲是不是当年的王战。”
我脸『色』阴沉地看向了对方:“这就是你给我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