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示意叶寻看好豆驴,自己绕开地上的尸体走进了『药』王殿中。『药』王谷被害弟子的尸体千奇百怪,有些像是被抽掉了筋骨软绵绵的瘫成一堆,有些却紧紧缩成了一团,像圆球一样蜷缩在地……但是所有尸身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七窍流血。
『药』王殿也曾经以毒『药』纵横江湖,而今他们全都死在了毒『药』之下,仔细想想,难免让人不寒而栗。
我连续让过几具尸体走到『药』王雕像面前,打着手电照向雕像脚下那块被人抠开的窟窿时,打眼就看见了放在空洞里面的一张纸条。
我小心翼翼地用刀尖把纸条挑了出来,却看见那上面写道:当你看见这张纸条,我们已经从后山离开了。后会有期。
我猛一回头往『药』王殿的后窗上看了过去,那边果然挂着几道绳索。
我狠狠地把纸条攥成了一团:“他么的!豆驴,起来收敛尸体,我们走。”
谁曾想,刚才还跪在地上的豆驴已经站起了身来:“这不是我师父,有人用假尸体骗我们。”
叶寻把吊在梁上的尸体一具具全都放了下来,豆驴子挨个人的脸上都『摸』了一遍:“全都是假的,『药』王谷正副掌门、四大长老,全都是假的。我们走,把尸体留给别人收敛吧!”
我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豆驴,你们『药』王谷究竟有什么东西让人如此惦记?”
“不知道。”豆驴摇头道,“『药』王谷大部分医术都已经失传了,留下来的东西全都是现今正统的中医。那些东西上大学一样能学到,不同的就是有没有名师指点而已。我还真没觉得『药』王谷有什么东西值得别人惦记。”
我看向豆驴:“不可能。如果『药』王谷没有秘密,那些人为什么要掳人?还有『药』王像上那些窟窿是怎么回事儿?你别告诉我他们是为了泄愤。”
豆驴子哭丧着脸道:“我真的不知道啊!当初我被逐出师门的时候,只不过刚刚晋级核心弟子,很多东西都没接触过。”
“这样……”我也只能无奈点头。
『药』王谷的线索就这么断了?我实在是有点不甘心啊!
杀入『药』王谷的人明显善于用毒,也精通巫术。我想不往苗疆蛊师身上联想都不行啊!
苗疆蛊师这么多年都与『药』王谷相安无事,怎么会忽然杀人灭门?说这里面没牵扯到五毒圣教的事情,谁会相信?
可是,硬要说两方大战跟五毒教有关,未免有些牵强。五毒教刚有那么一点消息,苗疆蛊师就能冒着天大的风险进击『药』王谷?这有点说不通吧?
我正在胡『乱』联想的工夫,豆驴子忽然一拍大腿:“还有一个地方我们没去!跟我走!”
豆驴子一转身,把我们给带进出『药』王谷的后山,在山林当中穿梭了差不多半个小时之后,才抬手让我们停了下来。
我顺着豆驴子的目光往前看过去时,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棵挂满了红『色』丝带的大树。
树上丝带的颜『色』有深有浅,大部分看上去已经有些年头了。这种大树我在东北也看到过,上面的系着的红绸子都是有些小孩儿认了“干妈”扎上去的。可是,『药』王谷地处南方,总不会也流行认“干妈”这一套吧?
豆驴子一猫腰扒开了树下的落叶,『露』出了一个足有半米宽窄的树洞:“手电!”
我打着手电看向树洞之间,顿时吓了一跳——那里竟然趴着一条通体雪白的狐狸。要是按东北的说法,那就是狐仙哪!
等我仔细再看时,才发现那条白狐只是一块白『色』的石头。整条石狐通体上下不仅极为圆润,而且看不出来一丝人工雕琢的痕迹。如果这是自然的鬼斧神工,仅凭白狐的神态就足以成为无价之宝了。
豆驴子一边拨动树叶一边说道:“这是『药』王谷有名的白狐洞。相传,『药』王谷的某一代掌门还与白狐之间发生过一段人狐之恋,后来这段恋情以悲剧告终,白狐也就化成了石头守在了『药』王谷背后,与恋人遥相守望。”
“这个地方是『药』王谷年轻弟子的圣地。我年轻的时候……”豆驴子说着话,把手伸进了白狐的耳朵里轻轻拽出了一张纸条,“果然在这儿!我就说樱桃会给我留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