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轮回转头看向身后血滴子之间,我却伸手把对方拦了下来:“不用了,谷里的旋风应该可以停下来。”
生轮回凝视着我面孔道:“什么意思?”
我指着那个牺牲血滴子,第二次被风吹起来的地方道:“刚才那个兄弟是贴在石壁上被吹了起来。也就是说,这里风,并不是从一个方向过来,甚至不是直接吹进了山谷。”
我环视着周围的山峰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外界的大风在吹向山峰时,从某个空隙中穿透了山体,吹进了山谷。而且,在这个过程当中,风力又被扩大了几倍,才让山谷中的狂风呼啸不止。”
夏轻盈看见生轮回皱起眉头,帮我继续解释道:“回叔叔,你想想是你用嘴吹出来的风大,还是在嘴上罩一个管子,吹出来的风大?山谷两边的山峰就相当于那根管子。”
“原来是这样!”生轮回侧着脑袋往山谷里看过去时,夏轻盈再次说道:“站在这个角度,看不见里面进风的山洞。但是你看那边的石头,是不是显得更光滑一些。”
夏轻盈指的是曾经被布袋和探神手撞击过山壁,那里的石块常年被疾风吹动,显得异常光滑,刚才那个探神手脚下打滑的原因就在这里。
生轮回再次转头之间,夏轻盈却自言自语的说道:“那个自称是贫道的人,说的点灯,是不是需要挡风的意思?”
“对啊!”我猛的看向夏轻盈:“这里大风应该可以停下来。”
古人点灯和现在人点烟一样,不管当时刮没刮风,都会习惯性的去做一个伸手挡风的动作,那个道士说的点灯会不会就是挡风的意思?
可他为什么不直接说挡风,反而要说点灯?
生轮回摇头道:“这里的风怎么挡?除非,我们调集千军万马把山围起来,把所有能堵的地方全都堵住,否则,别想挡住三面而进狂风。”
我仰头看向山谷峰顶道:“如果,我们猜测没错,总有可以挡住大风的办法。说不定,咱们得上去看看。”
我不知道是,在我仰看向山顶的时候,叶寻已经在山上坐了整整一夜了。
叶寻自从我从山上掉下去之后,就一直抱着我的蔑天宝刀坐在风谷的上方。
叶寻很聪明,但是那在他冷静思考的时候。
叶寻,不,应该说任何人都会在失去冷静之后做出某种过激的举动。
我虽然提醒过叶寻,我的计划却没跟他说过,我要跳下悬崖掩去行踪。叶寻眼看着我掉落山底时,就差点跟我一块儿蹦下来。
要不是陶曦羽在最后关头提醒他:王欢最善于绝处逢生,说不定,跳崖就是他的计划之一。叶寻早就跟着我一块跌落崖下了。
叶寻看似一直面无表情,实际上他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只不过一直在坚守着最后的一丝希望而已。
用叶寻自己的说法,他当时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如果我没死肯定会往山谷的方向去。因为,我在飞机上让他看过什么地方有杀气,他唯一看到杀气盘绕的地方就是风谷,所以,他一直坐在风谷上等我。
叶寻从坐下之后就再也一动没动,两只眼睛一直盯着上山的地方,哪怕风沙在他眼睑上吹过,他眼睛也未曾眨 上一眨的,就这样坐了整整一夜,陶曦羽也在他身边守了一夜。
直到天色渐亮,像是石雕一样的叶寻才挪动了一下——他听见有人在飞快的接近山顶。
陶曦羽拔出匕首凝神而立之间,叶寻从背包里拿出一条擦汗用毛巾,从中间一破两半,蒙住了自己的眼睛,将另外半条毛巾缠在自己手上,往蔑天的刀身上擦拭而去:“兄弟,你走了,我还在,咱们神鬼双刀联手,把敌人杀个痛快!”
叶寻单手擦过刀锋之间,他的手指也被蔑天的刀刃划得鲜血直流,殷红的血迹顺着刀锋流落之间,叶寻持刀而立转向了山口方向。
短短片刻之后,大批人马就已经聚集到了山顶,如果现在叶寻睁眼去看,肯定会发现领头而来的人就是苏家姐妹,苏子墨狠狠一挥手,跟在她身后的人马立刻悄无声息向叶寻围拢而去,苏子墨的嘴角上微微泛起了一丝笑意。
在她眼里,叶寻自己蒙住双眼是惧怕狐族的魅魂之术,叶寻不敢对视狐族双眸,他们自然有机可乘。
几个人手压刀柄蹑手蹑脚靠向叶寻的瞬间,叶寻忽然挥刀而动,蔑天刀光暴涨三米,横扫四方,五六颗人头随着刀光冲天而起,叶寻却在血雨当中挥刀突进,向苏家姐妹身前冲击而去。
苏子墨,苏子萱,同声冷笑之下,一齐分向了左右,几天前曾经在胜玉墓里,把我们追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飞天夜叉隋兴义,倒提着一把钢叉从两人背后踏步而出,双手握紧钢叉迎头砸向了叶寻。
叶寻在凛凛劲风当中双手往隋兴义的钢叉招架而去,两柄兵器在空中相撞之下,白茫茫的劲气好似被巨石激起的海浪往两人身边狂涌而起,如同爆开的热水向四周炸响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