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刁装出一脸懵懂的样子:“长官,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明白?”
我打出了一个手势:“这回呢?还不明白?”
那是陶曦羽教给我的手势,是无鬼宗之间用来确定同门的暗语。无鬼宗之间除了有数的几个人之外,互相都不认识,但是他们之间有一套特殊的暗语来联络同门。
老刁瞪着眼睛问道:“长官,你这是干什么?我怎么看不懂?”
我拔出马格南拍在桌子上:“这个东西看得懂吗?”
我不等对方反应,又扬起了自己的证件:“这个证件看得懂吗?我想杀你,用不着审判,可以直接动手。”
老刁猛地打了一激灵:“你你……”
我从监狱长手里接过老刁的资料慢慢翻看着道:“你入狱前的身份是敦煌文物局的职工,一个盗墓贼,还弄到了合法身份,不容易啊!”
老刁强辩道:“长官,你可不能冤枉我。我什么时候干过盗墓的勾当,你可冤枉死我了。”
我冷声道:“你不仅盗墓,而且还亲自下墓,盗墓贼烂什么地方,你自己不知道么?”
盗墓贼为了保持随葬品的鲜活,或者是藏匿一些小件儿玉器,珍玩,通常会在离开墓穴的时候,把那些东西塞进嘴里,或者塞进肛*门。所以盗墓贼最后基本上都是死于喉病或者肠病。用江湖人的话讲,这叫还债。实际上,是因为冥器上的细菌进入人体造成的病变。
我指了指自己的咽喉:“我刚才看了你的咽喉,你的咽喉已经开始病变了吧?你最近吃过药。”
老刁说什么也不肯承认自己是盗墓贼:“长官,你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我这咽喉是老毛病了,你要是真能看出我咽喉有病,我还得申请保外就医哩!”
我冷笑道:“你自己很清楚,你申请不了保外。因为现代的仪器检查不出你究竟得了什么病,等到病症爆发的时候,你想申请保外就医也来不及了。”
盗墓贼的喉病无药可医,按照中医的理论,那是邪气入体,江湖上说法就是阴魂索命,被墓中阴魂缠上的人,想不死都不行。
老刁很清楚自己现在的状态,否则,以他这样的老油条,早就申请保外就医了。
老刁干脆不说话了,我却饶有兴趣的说道:“你是在等着范崇义来救你吧?我实话告诉,我能来找你就是因为我遇上了范崇义,在天沙口。”
我把天沙口这三个字说出来,老刁的身子顿时抖了一下。不过,他马上就恢复了平静:“长官,你这话都是哪儿跟哪儿啊?什么天沙口,我怎么听不明白。”
我淡淡的说道:“范崇义已经不是人了,他变成了一尊铁打的人像,而且,那尊人像会动。他毁了天沙口,我们却从范崇义手里抢过来几块铁板……”
我说着话把铁板的照片扔在了老刁面前,后者的眼睛猛然睁圆了几分,很快就又装出一副茫然的样子:“长官,你都说什么呢?”
我淡淡笑道:“你既然什么都不知道,那就当我看错了。送他回去,单独给他安排一个房间。”
监狱里哪有什么单人号间,老刁直接被人给扔进了禁闭室里。我和叶寻一直透过监控紧盯着老刁的一举一动。
老刁进了禁闭室不久,就从衣扣上抽出一截棉芯,用鞋使劲蹭了几下,又往棉芯上吹了一口,棉芯上很快就亮起了火光。
监狱里不许出现明火,过去也不允许犯人抽烟,犯人就用棉芯和洗衣服,或者混合高锰酸钾制成火绳,要抽烟的时候,使劲往干燥的地方搓上几下,吹上两口就能点烟。
现在的监狱,已经设立了吸烟区,配有电子点烟器,允许犯人定时吸烟。但是,有些犯人还是在用棉芯取火悄悄点烟。老刁显然是当中的老手,动作非常的熟练。
老刁一根接着一根的吸烟,直到一盒烟吸光,又在地上翻找长一点的烟头叼进嘴里,咬开烟纸嚼里面的烟丝,等到嚼得差不多再咽进肚子。
我抱肩冷笑道:“还说不是盗墓贼,黑夜视物可不是谁都有的本事。”
“这老小子藏这么深?”监狱长的脸色顿时一片铁青,禁闭室里没有灯光,老刁却能准确的把烟头捡起来,说明他的眼力要比常人高出太多,光凭这份眼力,他的修为就不可能在我和叶寻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