挠了挠脑袋,抬头询问面前人。
“我刚才...说什么了?”
苏言止静静地注视着她,薄唇微启:“你说,我们该回家了。”
纤长的睫羽微眨,黎姝总感觉哪里不对,但又想不起来怎么不对,纠结着一张脸,看着面前人动作优雅地收了伞,然后朝她隔着一层衣袖,伸出手来。
小姑娘杵在原地,低着头看了那袖子片刻,然后伸出小手,撩开那袖子,直接抓住了那白皙好看的手掌,这才满意地傻笑起来。
冰凉的小手柔软又娇小,握着他的时候紧紧的,好似生怕会被甩开一样,苏言止从未跟什么人这样亲近过,这让他有些微微不自在,特别是两手相握处,仿佛有一股电流顺着手臂直接传达到了心脏的位置。
向来风平浪静的心湖好似有一颗石子落下,湖面开始泛起淡淡的涟漪。
无足轻重,却让他片刻的失神。
“走吧。”而挑起这一场变化的人却是打着陶醉的嗝,冲他笑的一脸没心没肺。
苏言止深重的视线看了她片刻,又落到俩人相握的手上,沉吟片刻,在面前之人觉得他可能生气了,想要松手之时,下意识将之握紧。
“路滑,会摔倒。”
他说着,对上她迷惑的双眼,抿了抿唇,牵着她往回走。
雨,终于停了,伴随着灰蒙蒙的天幕被几道金光破开,一道朦胧的彩虹出现在远处的山顶之间,空气中弥漫着泥土与花草的味道,清新舒爽。
头顶有几只鸟雀飞过山林,那一大一小的身影走过泥泞的土地,枯枝落叶,执手相携,一个刻意放缓脚步,一个紧跟其旁,谁也没有慢,谁也没有快,就这样并肩而行地走下去。
阳光穿透被雨水打湿的落叶折射到他们的背影上,一切都显得那么美好。
仿佛,只要不松手,便能永远这般走下去。
但,醉了的人终究还是会醒。
而且,她们貌似,好像,可能,忘了什么东西。
凉亭里,石桌上,正睡的酣然大梦的万语镜被习习凉风吹的哆嗦了一下,但却并未清醒,而是翻了个身子,念叨了一声:“好酒。”便继续睡了过去。
好在,临走前苏言止给凉亭重新布下了一层障眼法的结界,但凡经过此处之人都会无意识避开这里,且所见皆为虚妄,所以万语镜并不用担心会被什么人偷走。
不过,值得令人深思的是,明明可以直接带走,为何苏言止却还要多此一举布下结界?
嗯...身为主人的器灵,却没有行到督促作用,且任由其喝的酩酊大醉,放纵之罪,不可不罚。
又是一阵冷风拂过,万语镜睡梦中吸了吸鼻子,一个喷嚏打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