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落在他平静从容的脸上,黎姝气愤地推他,没推动。
“苏言止,你把我劈晕带回清月观做什么?你是不是有病?我不是说了吗?我要离开,我不要再待在你身边了,本来当初我就是死皮赖脸待在这的,现在我要走不是皆大欢喜吗?你为什么...”
“好了,吃饭,净和给你做了四喜丸子跟莲叶粥。”打断她的话,不咸不淡的语气听不出太大情绪,绕过她往屋内走去,这让黎姝非常挫败,好像自己就是个闹脾气的孩子,他这冷淡的对付,她反而跟一拳打在棉花,没伤到他,反而郁闷到了自己。
那边苏言止摆好了碗筷,又回头看向她,眉如浓墨,落笔时划下一抹轻柔的惆怅。
“你要是执意要走的话,我也拦不住你,不过先坐下来把饭吃了可好?”
黎姝这才发现,今日的他竟然不同于往日,终于把他那身一年四季都几乎从未改变的墨白色道袍给换了。
穿了一身月白色对襟广袖长衫,总是一丝不苟用发冠竖起的头发也散落下来,熨帖地被一根白色发带所替代,这让他平日里有些凌锐的五官柔和的好似谦谦如玉,儒雅清煦的贵公子。
正正戳中了黎姝的萌点。
仿佛胸口被月老的红线穿了个整透,美色当前,生气?生什么气?乖乖,让我摸一摸。
看着眼前神色痴迷伸起手来抚平他眉眼的少女,苏言止无法保持淡定地将她的手抓下来,眸光闪烁地盯着她极其认真道:“吃饭。”
“好。”乖乖落坐,目光依旧黏在他的脸上。
苏言止被看得有些不自在地扯了扯袖口,但也只是轻微的小动作,不易被人察觉,然后他又抬手放在唇边提醒地假咳两句,这套衣衫还是弟子在他生辰时送给他的,但他一直压箱底没穿,但原先的道袍被黎姝扯坏了,拿去补了,所以...
“很,很怪吗?”先前去那食盒的时候,一路上经过的弟子皆用惊奇的眼神看着他,却也没觉得什么,但现在被眼前少女直勾勾,如狼似虎地盯着,却觉得哪哪都不自在。
果然还是原先的道袍毕竟好吗?做为清月观的知观(观主),这般穿着,是不是有些太不庄重了?
会不会轻浮?
眼看着面前人脸上已经露出想要去换一身衣衫的表情,好不容易缓过神来的黎姝立马摇头如拨浪鼓,就这还觉得不够,双手死死地抓住他的右边衣袖,像是生怕他跑了似的。
“不不不,好看,无敌好看,用玉树临风不足以形容你的身姿,用一表人才不足以形容你的容貌,用仪表堂堂不足以形容你的气质,你就是那天上月,海上花,凡夫俗子是可望而不可即...”
“可即。”
“啊?你说什么?”因为他声音说太小的缘故,黎姝并未听清,但对好看的人,保持一点耐心询问那是必须的,所以她非常温柔地又问了一遍。
而且,怎么能怪人家声音太小呢?肯定是她自己耳朵不好使,对,好看的人哪哪都是对的。
见黎姝一反常态,苏言止盯着她看了片刻,突然问道:
“那你还走吗?”
“走?”黎姝似乎没弄懂什么意思,她好似完全忘记了这件事。
苏言止听着她说的走字,却以为她还是要走,眸色瞬间深了起来。
但不一会儿,面前人便恍然大悟地冲他笑的明媚而不可方物起来,语调也极其豁达道:“走什么走?谁说我要走了?不过你可以答应我一件事吗?”
期待的搓着小手,有点狡黠的既视感,苏言止挑了挑眉,对着她莹亮的双眼思量半响,折中道:“只要不触及我的底线。”
底线?
黎姝从来不知道苏言止的底线是什么,也不知道在那里,当然,同样不关心,她要提的要求很简单,就是“以后你一天换一套衣衫给我看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