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沁预料他有这一招，赶紧往后一退。

尽管提早做出反应，还是被掌风刮到，白皙的左脸颊上顿时印红，可见姜恒用的劲有多大，丝毫不留情面。

“逆子！”姜恒手掌抡空，怒不可遏。

姜沁唇角扬起一抹讥笑：“您不能打我。”

“未嫁从父，我打你天经地义。”

姜沁心头乍起一股悲凉：“所谓‘未嫁从父’，是说女子在未出嫁之前要听从家中长辈的教诲，不可随意胡乱反驳长辈的训导。”

姜恒冷笑：“难得，你还记得这话什么意思。”

若是从前的姜沁，必会是“三从四德”的好榜样。

可惜，她不是。

“父亲忘了一样。”姜沁眼中精光一闪，“从父是有前提的。”

“前提？”姜恒瞥她一眼，大为不屑。

“古人要求女子‘三从’，是因家中长辈阅历丰富，有见识，能明辨是非。如此，训导的话自然是要‘从’的。”姜沁话锋一转，“可惜，父亲您的话，是非不分，亦有推卸责任之疑。如此，便失了令我‘从’的资格。”

“其身正，不令而行；其身不正，虽令不从。”

字字铿锵有力，亦如她的决心。

这一番话，让姜恒的怒火彻底燃烧到了极点。

说不清是因为姜沁的顶撞，还是心中的羞愧感。

“您还想打我吗？我忘了说一件事，涵王已经允了我用姜沁的名义参加公主伴读的竞选。若我脸受伤，他日去了皇宫，我该如何解释？”

一直作壁上观的冯氏听出话中关键，忙问道：“涵王没有怪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