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姜府,比寻常晚了一些。
翠螺蹲在台阶上对着长巷子望眼欲穿,盼啊盼,总算看到了马车的踪影。
“姑娘,您今日晚回了半个时辰。”
姜沁“嗯”了一声,问道:“父亲和母亲可有问过?”
翠螺道:“老爷一早遣人回来说晚饭留在外头吃,夫人那边翠玉倒是来问过一次,奴婢说许是天气不好,路难走,耽搁了。”
姜沁点点头,先吩咐一旁的春儿去莹心堂报平安,省得冯氏担心。
回到屋内,换下衣服,翠螺才发现姜沁额角肿起来的一块乌青。
“姑娘,你是去宫里读书,怎么最近回回带着伤?您是去练武么?”
自从姜沁入宫伴读,翠螺越来越像操碎心的老妈子,不是一惊一乍,就是念念叨叨没完。
“为什么不让带丫鬟进宫伺候呢?奴婢又不会碍事,坐在门口安安静静也不许,唉,宫里规矩真多。”
姜沁笑道:“带你去,我耳朵可不得安生了。”
翠螺见她拿自己打趣,眉眼弯成一道月牙:“明日上一天课,后日是十五,姑娘不必进宫,是要在家温书呢,还是去街上逛逛?”
每月逢初一十五是休息,她倒是把这个事给忘了。
现在上学,好歹一个礼拜休息两天,一个月也能休息八九天,如今上学读书,一个月统共休息两天,当真累得慌。
“怕是逛不成了。”
“为何?”
姜沁简单说了要去关少瑾家马场的事。
谁知,翠螺当场愣在原地。
半晌才呆呆问道:“姑娘,此事当真?”
姜沁白她一眼:“我诓你做什么?”
翠螺竟然开始抹眼泪。
一边抹,一边真切道:“我家姑娘终于也有自己的朋友了,翠螺以后就派不上用场了。”
姜沁用手指轻轻点了点她脑门,假意生气道:“行了行了,眼泪抹不出来,倒把眼屎给弄出来了。”
翠螺破涕为笑:“姑娘,您用词不雅。”
姜沁看也不看她,实在懒得去揭穿她的小把戏。
主仆二人说说笑笑间,春儿报完平安回来,带回来一个“大”消息。
原来姜泠托了书信说,下个月要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