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儿将铜板藏好，一脸喜滋滋地回到府中。

刚踏入府中，便撞到了要出门的秋儿。

自翠蓉失了二姑娘的信任后，雨泠院一众丫鬟中就属秋儿最大。

做了大丫鬟，底气足了，眼睛也长到了头顶，从前身边同等级的丫鬟对她来说，都有些瞧不上眼。

春儿看清对方是秋儿后，忙欠身赔笑：“秋儿姐姐。”

秋儿稳住脚步后，摆正姿势，一双眼睛往她身上瞥了一眼，端架子道：“火急火燎没得规矩，大姑娘也不管管你们这些人。”

春儿脸上笑容渐失，好端端为何迁怒到大姑娘身上去。

“大姑娘经常训导我们要端庄持重，才不是秋儿姐姐说的没规矩。”

秋儿脸色顿变，大约是意外春儿的顶嘴。

“我看就是大姑娘纵容你们，三天两头往外跑，谁晓得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别到时候连累姜府，坏了名声。”

春儿抓紧手中的篮子，昂首道：“说到三天两头往外跑，二姑娘才是一天到晚往外跑，整天见不到踪影，才应该注意别坏了名声！”

“你——”秋儿指着她鼻子，气道，“你敢诽谤二姑娘？”

闻言，春儿立刻瑟缩了一下。

她方才也是气急了才会口无遮拦，若真被老爷夫人知道她说这样的话，肯定要被卖出去。

像翠蓉那样，下半辈子算是毁了。

她听府里的周管家说，翠蓉被送到府衙，被关了三个月不说，还挨了二十大板，下身被打得血淋淋，差点命都没了。

人在屋檐下，春儿立刻换上笑脸，凑过去拉住秋儿的胳膊，讨好道：“秋儿姐姐，我错了，是我不对……”

“你真觉得是你不对？”秋儿鄙夷地看她一眼，心中十分唾弃，可面上却有所收敛怒气。

春儿没有注意到她的变化，一个劲儿点头说：“请秋儿姐姐不要告诉二姑娘，我方才说的混账话。”

未表决心，狠狠往自己脸颊上抽了两巴掌，登时现出红印来。

秋儿拦住她，笑道：“其实我也不是那种爱嚼舌根的人，听说，大姑娘自从去宫里当伴读，与晋国公府的冯玉凝小姐感情甚好？”

“那是自然。”春儿不知套话，见秋儿不再生气，松了一口气，是以秋儿问什么，她便答什么。

等聊完天离开后，她才恍然发觉：秋儿话里话外都在探听大姑娘的事，莫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