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不好了!”来人下马拜倒在知府面前。
“钱大!何事这般惶急?!”知府看到来人气急败坏的样子,皱着眉头发问。
“大人,家里夫人与二夫人打起来了!还——”钱大急道。
“咳咳咳!”知府尴尬地扫视了左右,不停地干咳起来,还直给钱大使眼色。
可是这个愚蠢的家人仿佛没有看到似的,仍是喋喋不休地说:
“从厨房打到了厕所,把恐龙蛋都摔破了,后来,后来——”
他唠唠叨叨还没有说完,早又被知府打断:
“咳咳咳!咳咳咳!”
“大人,你感冒了吗?家里今天刚好煮有罗汉果,等下回家喝几杯就好了。”钱大看着知府像得了几年肺痨似的猛咳,就张着混沌初开的眼睛说道,见知府朝他摆了摆手,还是不解其意,用一种沉痛的语气继续说道:
“后来,后来夫人被二夫人推进了粪坑——”
“咳咳咳!钱大!你这蠢猪!”知府的假咳嗽终于变成了真咳嗽,指着钱大的鼻子,满脸怒容地咆哮道。
“大人,钱大是属猪,但是不是蠢猪,是三头猪。”钱大瞪着无辜的眼睛说道。
“你!你!咳咳咳!”知府气得脸都青了,回过头来尴尬的向正在强忍着笑的慕白与杜师爷等人说道:
“哦。下官家里有些状况,咳咳咳,先行一步。”
说着,一个飞毛腿就朝钱大那向着天空撅起的屁股踢了一脚,同时喝道:
“蠢猪!还不快滚!”
钱大一边狼狈爬起来一边念叨:
“大人,钱大不是蠢猪,是三头蠢猪。啊不,是三头猪。”
知府闻听只恨得牙根直痒,恨不得排山倒海地痛扁这个愚蠢的家奴一顿。慕白忍住笑,快步走过去道:
“大人不用骑马了。这只飞舞狮你就骑回去吧。嗯,改天再拜会嫂夫人。”
知府看到慕白只得尴尬一笑,其实比哭还难看,说:“’如此多谢将军了!”
一跃而上飞舞狮,也不顾钱大,两手往飞舞狮耳朵一扯,空中划过一道红光,就往他心中的温馨的港湾飞去了。
看着知府远去且渐渐消失的背影,慕白忍不住笑道:
“杜师爷,这钱大人的夫人们那么强悍吗?!呵呵呵呵,连厕所都遭殃——”
“唉,”杜师爷叹一口气,说道:“清官难断家务事啊。嗯——”
欲言又止,只听慕白说:“没有想到这个世界也有河东狮啊,呵呵呵!”
“呃?”杜师爷一脸尴尬,看着眼前这个英俊青年,显然是一个涉世未深的愣头青啊,世上最让人剪不断理还乱的就是女人的吃醋和嫉妒了,不由得说道:“慕将军,什么河东狮?”
“呵呵呵,还有一个葡萄架呢,都是说——”慕白忽然觉得自己说不清楚啊,因为这个世界它没有这些有关悍妇妒女的典故啊,赶忙改口说:
“钱大人日夜为民操劳,还要受无妄的操心,不容易啊!”
一本正经的表情,让杜师爷一阵狐疑。
一时两人沉默无语,各怀着复杂的心情看着眼前的一切。
慕白看着人影渐渐净空的广场,内心忽然涌起一种莫名的惆怅。远眺所见,流连飞白的远山在天边留下一抹淡绿的峨眉;低头感受,仿佛刚从花海里吹过来的暖风让衣襟袍带饱含的青春的淘气似的在猎猎飘腾着。他吐了一口气,回头看到欣儿立在似火的飞舞狮旁正白裙袅袅,秀发飘飘,不知道为什么,心中的怅然又忽的化成了人类世界的蓝天上的缕缕白云似的轻盈,他忽然想飞,想像空气一样融入这个世界——
慕白正自迷失间,忽见钱大急慌得像屁股着了火似的策马奔来了。
还未停当,他就在马上喊:
“师爷!慕将军!不好了!”
“这回可是钱大人都被打进粪坑了不成?!呵呵呵。”慕白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