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甲太子靠近慕白,轻声说:
“本宫设法营救将军,将军保重。”而后又高声对典狱长等喝道:
“慕将军若有什么不测,本宫确信能剥了你们的皮!”
典狱长等吓得战战兢兢,只有唯唯诺诺而已。
“殿下!”
慕白激动的呼唤刚落,早见甲太子那黄色的热带孔雀鱼忽的一摆尾,已经箭一样追着敖丙飞去。后面斑斓的各种孔雀鱼也在它们背上的人的操纵下,紧追而去。一时远空如飘去一片彩云。
此时天牢门口的众人对视一眼,个个眼中意味复杂难以捉摸。稍微冷场了那么几秒,典狱长打破寂静道:
“慕将军请吧。”说着,脸上现出一朵微笑,带头往天牢里面走去。
慕白回味着这典狱长的职业性质的笑容,觉得其苹果型的圆脸上所表露出来的和颜悦色,应该不会把自己带向太难熬的牢房。说不定看着龙甲太子的面子上,还会让自己享受到沙发这类的奢侈品——
正想着,两名狱卒抓着慕白进去天牢大门。
忽然“嗖嗖!”几声尖响破空而来,慕白只觉得头顶有葫芦似的东西砸落下来,抬头正见一个葫芦张开成了河马的大嘴巴状往他头颅咬下来,吓得刚要往地上翻滚。然而,它的速度实在太快了,慕白只觉得眼前一黑,喉结以上的头颅就已经关在葫芦肚里。眼前忽一阵金光乱闪,就像黑夜里飞舞的萤火虫一样。慕白正自疑惑,忽然“哈!”的一声,葫芦又瞬间张开,“哗哗啦”地往头顶就像被人钓到的鱼似的收上去了。
慕白不明所以地左顾右盼,才发现凡进门地方每个人都要被葫芦吞吐一番,好像给每个人验证身份似的。只是公差们早已司空见惯,独自己首次经历,惊慌失措而已。但那东西确实也令人害怕,就像人类世界那清朝戏里令人心惊胆寒的血滴子一样,慕白电光火石地回想起曽经看过的电影的血腥的桥段,忽觉得脖子一阵发冷,同时感觉心头一阵发麻。
他只略停了几秒钟的时间就被两个狱卒推着往前走了。只得步步跟紧典狱长那草鸭一样摆动的屁股,他那肥胖的身躯怎么看都不想是一个当官的,倒像是一个商人。
典狱长走向一面绿藤茵茵的高墙,慕白以为他该向墙边转折了,然而他却直直往墙上撞去。慕白正想看一出鼻青脸肿的好戏,却见典狱长的鼻梁刚碰到绿墙,那些绿藤青蔓瞬间就遮阳帘一样卷起来,一个通道就迎着典狱长打开了。一时众人如同行走在一个童话的世界里。
拱形的通道在绿藤浓密的攀援中直直远去,几乎看不到尽头。顶上垂下来的粉色的花像一朵朵女人的嘴唇似的,在过路人的脸上强吻着。慕白也被这中恬不知耻的植物强吻了几下,脸上留着几个潮湿的印痕。就像残留着口水一样。然而非常香,让人的鼻子几乎要被馥郁芬芳弄个过敏了。这种让人欲罢不能的香味只有挂树才有那么一两分,使人飘飘欲仙,使人产生欲上青天揽明月的冲动。
典狱长忽然停住了脚步,众人也停都下来。慕白看到他身前是一株大树,至少有一个蒙古帐篷那么粗,却并不高,枝桠只在三层楼的高度上葱葱郁郁的。
“他到底要干什么?该不是把我绑在树上吧?——”
慕白想着,忽见典狱长伸手在树干上盖了一个掌印,随后“嘎嘎嘎”的,整棵树开始震动起来,忽地树冠上像蹿出两条蛇似的,伸下两条树枝“唰”的一声,橡皮带般缠住了慕白的腰。
这是慕白身上的彩绳蓦地松弛下来,且闪电一般往一个点收缩,瞬间就变成了一只翠鸟,也不鸣叫,只彩翅一扑,蹿入青天不见了。
慕白一时只觉得浑身一阵轻松,手脚活动了一阵。一个书记员之类的公差拿过一本簿子,笑吟吟说:
“请将军盖指。”
慕白接过一看,乱七八糟乌漆嘛黑地,没有几个字认识,只得在右下角一个空白处按下了自己的拇指。登时,那本子闪出一道光芒,像波浪一样漾灭了。此时典狱长已转过身来,苹果脸红得可爱,拱手道:
“慕将军得罪了。”
慕白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似的拱拱手,刚要说句客套话,忽然两条树枝瞬间把他高高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