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头绿人们像一群绿色的蟒蛇似的扑过来,口中吐出的带着尖牙的舌头就像蛇类恐怖的信子。
他们口鼻喷出的绿色的雾气瞬间笼罩了整个空间。同时,泰国榴莲似的臭味扑鼻而来。
慕白只觉得绿影晃动,眼花缭乱之间,那些蜥蜴脚爪似的三头绿人的利爪已经来到睫毛之下了。
忽然,一道红影像呼啦卷似的绕着他们一转,只听“哇——哇!”数声惨叫,就见许多小西瓜似的三头绿人的脑袋“啪啪啪”的掉落在地上。空中正洒落着星星点点的绿雨,落到脸上像芦荟液似的黏湿。榴莲味更浓得令人窒息。
慕白举手在额头上抹了一把,看时手掌上像抹了油漆似的绿滴滴的,正盯着往下掉落的绿色液体发愣,忽然眼前一红,袅袅婷婷的龙盈盈已经斜提着宝剑离在身前。
她手上那把宝剑的剑尖上还在淋淋地滴着绿血,很快在地上淌成了一滩冒着热气的绿水。
龙盈盈双眉倒立,两个子弹似的眸子扫视着眼前的正在往后倾倒的一圈绿人。被她削掉了头颅的绿人,此时就像一个个树桩似的,往后压下去。也有几具往前倒的,早被身体敏捷的小美几个飞腿踢了出去,压倒了一片三头绿人。
后面的三头绿人一时收住了阵脚,慌忙托着那些无头的尸体往后退了数步,都咧嘴呲牙,“哇哇怒吼着。
有几个女绿人忽然从俏丽的面容变得像蜘蛛似的狰狞起来,都摇晃着肩膀上的三个脑袋像慕白嘶叫着,目光像淬了毒液的匕首似的怨毒。
慕白都被这犀利的眼神射得内心一阵发寒,忽然脚下有东西碰撞了一下。低头时,原来是一个绿椰子似的头颅,还在从伸长舌头上淌着绿血。
慕白心里一怵,不由提起脚像踢足球似的劈出去。
那头颅就“呼——”的在空中拉过一道绿影,“砰!”的一声,正砸在恶狠狠盯着他的一个女绿人的一颗头上,登时把她那个头撞得像受了拳王泰森一个勾拳似的,晕头转向,萎靡耷拉,整个人终于忍受着极大的痛苦,连另两头脑袋上的面容也收敛了嚣张的恼怒。
慕白看着她的痛苦的样子,慈悲心油然而生,心底下不禁抱歉道:
“哪一路的妖魔鬼怪,我不是诚心踢你的,罪过,罪过——”
想犹未完,忽见那女绿人的两支小手抓住了那个萎靡不振的脑袋,猛地往上一拉,像拔萝卜似的,竟然把自己的脑袋连同脖子扯了下来。只剩下两个绿脑袋中间的窟窿猛地喷出绿泉,在夜明珠的照耀下,好像一株向上攀爬的豇豆藤。但榴莲味有一波涌来。
这个情形过于突然,血腥,小美都不禁惊叫了一声。
慕白也看得舌头底下一阵发麻。
“哇啊!”
那个女绿人狂叫一声,一甩手,就把绿血淋淋的脑袋往后抛去。
慕白与小美不由得退后了靠去,背又贴紧了一些。龙盈盈也往后退了半步,提剑挡在胸前,却仍冷冷地瞅着眼前的平生第一次看到的绿人。
“嗒——嗒嗒!”
“嗒——嗒嗒!”
绿人群忽然像光头强似的半蹲着马步,一起踏脚起来。这个时候,慕白才看清他们都没有穿鞋,连脚肢都有蹼连着,像鸭脚似的。
他们有节律地踏着脚,嘴上却没有出声了。但身上的衣服似的体毛瞬间像遇见了阳光的含羞草般的打开了,同时绿光从他们的柔软纤长的绿毛上闪耀出来,一时间,空间里就被淡淡的绿芒统治了。
“嗒——嗒嗒!”
“嗒——嗒嗒!”
地板都已经一抖一抖的颤动。
慕白感觉着自己的呼吸好像也跟着空气波动颤抖起来。
忽然,绿人们异口同声地嚎叫起来:
“哇——啊!”
“哇——啊!”
一声声如同鬼哭狼嚎,仿佛刀片似的刮过空间,好像要把周遭中的维持生命的空气分子给碎尸万段。
龙盈盈闻声一惊,不由得往前踏出一步,宝剑划到胸前,如同一条的灯管;目光犀利如鹰,警惕着,准备再来一个闪掠割韭菜。
但那些三头绿人没有蜂拥而上。
“嗒——嗒嗒!”
“哇——啊!”
他们狂癫似的跳着叫着,忽然,慕白看到了难以置信的一幕。
“怎么可能?!难道他们的喊叫让人产生幻觉?!”
慕白心里想着,不由伸手往后抓住了小美的小手,微温的,手腕上脉搏一跳一跳的。
“只可不是幻觉!”
慕白还没有想完,龙盈盈已经退回身,与他们站成了三角状。
“哇——啊!”
三头绿人族撕心裂肺地吼叫着。
刚才已经被龙盈盈削掉脑袋的那些尸体,忽然一个个从扶着他们的绿人怀里直挺挺的站立起来。更为骇人的,是他们那被宝剑削平的脖子忽然往上凸起,毛茸茸的皮瞬间包住了淌血的伤口,又瞬间像包裹着绿叶子的玉杯棒似的往长,且气球似的胀大。
每具身体上都长着这样的大玉米棒。
“哇——啊!”
忽然,这些大玉米棒不约而同地发出更为凄厉的喊叫,两手猛地挥舞着扯下包裹的玉米叶似的毛皮。瞬间,像变魔术似的,那些刚才被龙盈盈砍掉脑袋的绿人都长出了眉飞色舞的脑袋。
“这是什么鬼?!”
慕白目瞪口呆,心上的有数千头草泥马在狂奔:“这些人像韭菜似的,这,这还算是人吗?!”
想犹未了,忽然看到刚才拔掉脑袋的那个女绿人也正在剥着刚长出的脑袋上的皮毛。
她刚撕下那绿叶似的皮毛,一张俊俏异常的小脸顿时绿油油地露出来。那双绿色的眸子还像慕白瞄来暧昧的秋波。
慕白只觉得背后一寒,心里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