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敢?”
面具下的沈箬咬牙,杀气更盛,但想起刚才她说的话,抄起旁边的凳子,便直接把人敲晕了。
她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对着外面道:“进来吧。”
她反手将凳子放地上,坐了上去,平缓心情。
一人随着她的话,推门进来,望着被踹到地上,昏迷不醒的葛楠衣,神色颇有些复杂。
“情况你都听见了吧。”
她瞥了门口一眼,本想倒杯水,缓口气,却发现水壶在之前被摔在地上了,只能干着嗓子问,“你打算怎么办?”
萧琛想起自己不仅被下了蛊,还被催眠忘记了对所有人的情感,他眼里一暗,声音冰冷:“自然是,杀了她!”
他绝不允许有人竟敢如此戏耍他!
沈箬却是翻了个白眼:“你听得不认真啊!没听到同命双生蛊,一死俱死吗?”
萧琛握紧拳,浑身肆虐的杀气无处宣泄,甚至导致屋内器物纷纷炸开。
看起来确实是气坏了。
沈箬拨了拨额间无风自动的发丝,心里想着。
不过很快,他又重新冷静下来,问道:“你怎么没有询问王妃的情况?”
沈箬一愣,摊手:“抱歉,我给忘了。”
瞧着对面无语的神情,她又轻笑了一下:“不过这也用不着问了,看她被吓成这个样子了,显然已经把人害死了啊,具体过程又有什么重要?”
萧琛默而不语,气氛显得有些凝重。
沈箬却故意道:“王爷何必如此,你该高兴才是啊。”
“正所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王爷位高权重,想要什么女人没有,这不正好可以另娶新欢了吗?”
萧琛抬头看她,挑眉:“你这是在自荐枕席吗?”
沈箬顿时被噎了一下,怒:“你哪只眼睛看我自荐了?都说我对你不感兴趣了!”
萧琛没接话,但那不置可否的表情,让人更生气了。
偏生这时要是较真,反倒显得她是被人说中了心思,恼羞成怒的。
她憋了憋,哼了声:“反正你对前(重音)王妃也没有感情了,何必还作出这么副不高兴的样子?”
萧琛沉默了片刻,才缓声道:“我只是不想麟儿还这么小,就没了母亲。”
沈箬一听,顿时收起了身上攻击性的硬刺。
她没想到他竟然真的对麟儿如此用心,即便是在对麟儿已经没有感情的情况下。
她第一次如此认真审视如今大变了副模样的萧琛,即便他忘了曾经所有的感情,变成这般冰冷不可接近的模样,但经历过的事情不会改变,他还是本质的那个他。
沈箬一时间心情有些复杂,她起身,想想,又不爽地踹了地上的葛楠衣一脚,便将后续事情交给萧琛了。
而萧琛,瞧着她往日总是稳重淡漠的样子,没想到竟然还有如此孩子心性,无奈中,又觉得有些好笑。
直到目光落在地上的葛楠衣身上时,才骤然变冷。
……
次日,
在无尽的酸痛中,葛楠衣被地下渗出的寒气冻醒,蓦地浑身痉挛了一下,猛地做起身,惊然发现自己躺在萧琛的房间里。
脑子一闪而过昨日的几幕景象,那月白衣裙,那玉蝉,还有那张损毁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