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很快端来一盆冷水,沈箬抓着他的手就按进冷水中。
其实那杯茶也并无多烫,只怪这位淮南王实在太过娇贵,本来萧琛只是想给他点教训,没想到事态却变得如此严重。
青雪得到消息,背着药箱匆匆赶来,接手了沈箬的工作,瞧着那双手,也是倒吸了口气:“怎么会伤得如此严重?”
待她上完药,江云涯脸色微微发白,额上也冒出一层薄汗,他微抿起唇,问:“凤来仪呢?”
青雪愣了下,柔声答道:“已经醒了。”
“叫她过来。”
沈箬站在旁边,这场意外要算也有她一部分原因,她迟疑着开口道:“要不,你还是先休息一下吧。”
江云涯靠在软垫里,懒懒掀起眼皮扫她一眼:“你在瞧不起谁?”
当他是娇滴滴的女子,受点小伤就哭着喊着,受不了了吗?
“……”
行吧,当她好心都做了驴肝肺。
很快,凤来仪就被带了过来,昨夜的那一身红衣还未换下,之前远看便以觉得美得惊人,如今近看了,更是无半点瑕疵,精致完美得不似真人。
如此美人,就是同为女子的沈箬,都忍不住惊叹,江云涯却是一脸冷容,不给半点好色:“站住,就在门口说。”
“……”沈箬对他的洁癖真是又上升了一个认知程度。
凤来仪的半只脚已跨过门槛,听言,又委委屈屈地收了回去,弱柳扶风般跪在地上,躬身一拜:“奴凤来仪请见,王爷贵安。”
沈箬瞧了眼旁边一副再多说一句,都脏了嘴的江云涯,无奈只好代为开口:“凤姑娘,可否说说昨夜发生的事?”
“昨夜?奴……”
凤来仪自然知道王爷叫自己来所谓何事,只是,她抿了抿唇,一脸迟疑。
江云涯冷睨过来:“吞吞吐吐的,有何说不得的?”
沈箬拽了下铁链,没好气道:“这种事,对女子而言,当然很难开口了。你要是不会说话,就别说了。”
江云涯看了她一眼,似没想到她竟敢如此放肆的对自己说话,虽然她之前就挺放肆不怕死的,但至少还有些分寸在,如今却是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的样子。
他瞥了眼一旁的萧琛,冷哼了一声,却是真没再说话了。
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凤来仪自是不知,只惊诧于沈箬一句话,真让王爷闭了嘴,看着她的目光中不禁流露出几分恭敬,低头道:“奴当时正在凤凰竹鸢上跳舞,只感觉到一阵冷风来,之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那他,对你……”沈箬问得也有些迟疑。
不过也无需回答,瞧她那微红的脸颊,也大概猜出了答案。
沈箬一时间有些卡词,也不知该继续问什么好了。
坐在一旁的江云涯这才冷冷开口:“花容,把人赶出去,王府不需要无用之人。”
沈箬一听,没想到他过河拆桥的如此之快,刚要开口,却被青雪抓住,她小声道:“离开王府也不见得是件坏事,这毕竟是王府的事,乔姑娘就还是不要插手了。”
闻言,她看了眼一片青灰面色的凤来仪,抿了抿唇。
一个如此绝色貌美的姑娘,在这个时代,若是失去了庇护,还能是件好事吗?
眼见着人要被拉走,她骤然开口道:“慢着。凤姑娘我收下了,就先让她在王府里待着,等锁解了,我再带她离开。”
她扭头看向这王府的主人,“可以吗?”
江云涯盯着她,良久后,摆摆手:“带人下去。”
凤来仪感激地看了沈箬一眼:“多谢乔姑娘。”
等人走后,江云涯慢悠悠开口:“没想到你还是如此心软之人。”
这话总感觉阴声怪气的,不像好话,毕竟刚才还有求于人,她也没怼上去,转开了话题:“现在什么线索都没有,该如何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