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人一日不归案,难不成让那些人一直住在这儿吗?”
她拍拍手上的残渣,走过去,把茶端给他:“来来,喝点水,降降火气。实在不行就让卫兵盯紧些,叫她们不要在府上乱走就好了,眼不见心不烦。”
被逼着在一边默抄《四书五经》,陶冶情操的麒儿皱了下眉,脆生生道:“难道现在更关键的不是那什么贼还在不在城里吗?如此兴师动众地找一个人,只怕早就跑掉了吧。”
沈箬无奈地看过来,你这孩子,就不要再火上浇油了。
果然,具有极度洁癖的江云涯,越想越不能忍:“五天已经是本王的极限,要不你就干脆杀了我好了。”
“……”
眼见着事态控制不住了,沈箬扶额叹气:“算了,我不管了。”
若是那采花贼真的离城了,就算把人放回去,应该也不会有事,就这样吧。
见她松了口,江云涯脸色缓和了些,问道:“说来,景王呢?那日之后,就不见他人了。”
沈箬坐回小板凳,继续剥荔枝,边吃边说道:“他当然是去抓贼了,你当时不就在我旁边听着吗?”
“他就真这般放心把你留在我这?”
当时她不见,景王为了找她,可是提着剑连他的淮南王府都敢闯,他倒也没料想到,这女人对景王竟如此重要。
沈箬一挑眉,满眼狐疑:“有什么不放心的?”若真该担心,也该是担心这位身娇肉贵的淮南王才是。
麒儿从书案中再度抬头:“你要是敢对乔姐姐不轨,我就把你打成猪头。”
沈箬认真道:“相信我,以麒儿的武力值,他真的能把你打成猪头。”
“……”
这一大一小,气人的功夫还真是一模一样。
他轻哼一声,收回目光时,正瞥见沈箬剥荔枝的手上,汁水顺着指尖流到手腕上,只觉额头冒出青筋,突突直跳。
“你这女人,吃东西怎么还跟孩子一样,流得到处都是。”
他没好气地从袖口中取出一方精致绢帕,动作颇为粗鲁地将她手上的汁液擦掉,直擦得干干净净才罢休。
又拿起果盘上一个饱满红亮的荔枝,撕开一道口子,也不知他是怎么做到的,圆润剔透的果肉就挤了出来,还没有多余的汁水流出。
“像这样,懂不懂?”
他做了个示范,径直递到了她嘴边,一丝甜液渗进唇缝间,她没多想就张嘴吃了:“多谢。”
“剩下的都这样吃,别让我看到你吃的到处都是,不然就别吃了。”他用着刻薄的语气说道。
“好好,殿下。”
这位的洁癖她这些日也算是受教了,开始还有闲心回怼两句,现在是一点脾气也没有了。
麒儿听着动静,抬头看两眼,又把头低回去了,继续默写。
不过这刚说起萧琛,不想他便回来了,手里还多了把剑,剑鞘漆黑,刻有金色花纹,古朴间又隐隐流露出一丝优雅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