麟儿一听自己果然长高了,兴奋得不得了,连故意板起的严肃小脸都差点没崩住:“好,以后我要喝四杯奶,早中晚还有睡前,都要喝!”
被沈箬当场弹了下脑门:“过犹不及,不知道吗?亏你最近还在跟我学医术。”
麟儿为了吸取上次被毒王威胁做人质的教训,不仅每日勤奋练武,还开始找沈箬学起了医,此外功课也没落下,每天都比沈箬还忙。
孩子这么自觉勤奋,作监护人的真是没有一点成就感。
见他低头知错了,沈箬也不再揪着这件事:“好了,用早饭吧。”
吃完饭,沈箬看着麟儿将那满满一杯乳白色的牛奶一饮而尽,发出好似煎熬结束的长呼一声,毕竟这奶刚挤出来,只经过了加热煮沸,有很重的腥味,若是以前的麟儿,定然已经吵着闹着不肯喝了。
“娘,我吃好了,先去书房温习一下你昨天教的内容,等下午我再找你继续学习后面的进程。”
“等等。”她却忽然开口叫住了他,“麟儿,你真不打算回学院了?”
“娘,我不是说过了,那样学习太慢,不如我自己学来得快。”
“可你不想念你那些同窗吗?不想找他们玩吗?”
“不想。”麟儿答得很快,几乎想都不想,“那只会浪费我的时间。”
沈箬望着他笔直离去的背影,长叹了一口气,却又不知该怎么劝他好,这便是作家长的两难啊。
这时,秦嬷嬷慈爱温柔的嗓音在旁边响起:“娘娘不必太过担心,小世子就跟王爷一样,是个很有主见的人,他能知道自己将来做什么,是件好事啊。”
虽然沈箬提过很多次了,但嬷嬷总还是用娘娘来称呼她,还说“王爷一直把她当作珍爱的妻子,虽然可惜再也见不到他俩复婚,但在她心里,早已认定沈箬是唯一的景王妃”,坚决不肯改口。
沈箬拿老太太没办法,也只能听之任之了。
听着嬷嬷的宽慰,沈箬又不禁叹了口气,但也不再多说什么,却见嬷嬷收起碗筷来,不由一惊:“嬷嬷,今日怎么是你收拾,红玉呢?”
“东厢房的几处屋顶被昨夜的冰雹砸坏了好几个大窟窿,红玉去请人了。”嬷嬷边手脚麻利地收拾,边解释。
沈箬苦笑了下:“如今景王府这境遇,谁人敢上门来,你去把红玉叫回来,我到库房找些工具来,看看能不能修。”
“这这,怎么成呢?怎么能让娘娘你做这种事?”
沈箬好笑:“我有手有脚,如何做不得,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找些事做。快去吧,免得红玉被人欺侮了。”
之所以有如此结论,自然是她也经历过了。
自那日乔然他们去了楼兰,她闲来无事便想重操旧业,然而待她去了那小破医馆,才发现那里早被人砸了,路上还被人认了出来,骂她“谋害皇上,其罪当诛”“还假惺惺扮好人,骗他们帮她劫法场,差点害了他们的亲人,实在可恨”。
当然,这也只是小一部分人,更多的,则是对她避之尤恐不及。
沈箬也只好放弃医馆,回到王府,过她无所事事的“咸鱼”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