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鸟鸣啾啾,风拂树摇,清越的练剑声不绝于耳,吵得沈箬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好久没听麟儿练剑了,真是好不习惯啊。
麟儿!?
她恍然惊醒过来,一把掀开被子,赤着脚就冲出了门,赶到院子,就见那棵老桃花树下,纷纷扬扬飘着桃花瓣,一身利落劲装的小少年甩着手中长剑,剑光片片,恢弘如练,真是说不出的少年意气风发。
不过听到匆匆赶来的脚步声,他便立即收了剑势,转身看来,初现锋芒的眉眼笑道:“娘,你醒了!咦,你怎么不穿鞋就出来了,现在天还冻,当心着凉。”
他说着,就将剑一挥,插入一旁立着的剑鞘中,径直跑去她房间给她取了鞋过来,让她穿上。
他笑道:“娘进了一趟宫,怎么反倒感觉变得有些呆呆傻傻的了?”
如此稀松平常的生活,让沈箬久久有些反应不过来:“等等,我怎么会出现在这的?我不是该在皇宫里吗?”
她记得当时她喝醉了酒,醒来后心情不好,似乎还骂了彩荟几句,然后萧琛就过来了,似乎是说了什么,再之后,沈箬竟然完全没印象了。
麟儿见她一头雾水的样子,便跟她解释道:“是昨天大伯送你回来的,你当时正睡着,他还朝我比了手势,叫我不要吵醒你呢。”
大伯?沈箬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麟儿指的是易容后的萧琛,是他把她送回来的?可是为什么?不是都说好了,她会留下陪他的吗?
这时,她脑海中才闪现出当时的一句话。
“……我放你自由。”
沈箬感觉头疼得厉害,像是酒还没醒一样,可什么酒能让人醉上一天一夜还不醒?
难道是那酒有问题!?
可下一秒,她自己又将这个猜测给否定了,且不说她喝了那么多都没察觉出有什么问题,有系统在,要是那酒真被人放了别的东西,它早该出声提醒她了。
“娘,你怎么了?不舒服?”
麟儿见她捂着头,面露痛苦,不由担心地上前扶住她,焦急地询问。
沈箬却立即摇了摇头,将所有神色收敛起来,淡声道:“我没事,不过我有些疑惑需要马上解答,要出府一趟,你在家好好待着。”
“要不要我陪你?”麟儿还是有些不放心她。
沈箬一听,忍不住失笑:“不用,放心,我很快回来。”
说着,她回了房,换了身整洁的衣裳,又拿起铜镜照了照,如今已是她自己本来的模样,不过缩骨功的功效还在,她如今还比原来矮了大半个头。
她掰动了两下脖子,又转动了几下肩膀手臂,每动一下便会发出渗人的“咔咔咔”骨头摩擦的声音,她抓起一只手,往外一扯,“咔嚓”一声,她发出了舒爽的叹息声,那只手臂比原来瞬间长了三寸。
之后她如法炮制,将浑身的筋骨都舒展开,整个人都感觉瞬间畅快了许多。
搞定之后,她重又戴上许久未用的帷帽,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