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箬测过他的血型,是A型血,跟老人的一样,她是O型,不过她如今失血也不少,再流失些血怕是会休克,只能麻烦荀御了。
他看着沈箬又从袖口中取出不少奇奇怪怪的玩意儿,咽了咽口水,有些木楞地问:“你是……你真是仙女吗?”
沈箬正埋头给他的手臂消毒,插针,听着他的问题,头也没有抬,只是很平淡地回:“你见过我这么狼狈的仙女吗?”
他笑了:“或许是你的羽衣被坏人偷走了,失去了法力,所以才会变成这样呢?”
沈箬想起自己莫名消失的武力,含糊地回了句:“也许吧。”
她看着血顺着弯曲的胶管流进气息微弱的老人体内,之前她就已经将纳米虫注入他的体内,按照治疗速度,应该只要半个时辰,就能脱离生命危险了。
想到这,她才终于得以松一口气。
也有了闲心管周围的事,坐以待毙从来不是她的性格,她把目光转向铁笼,先是用银针弹了过去,本该从缝隙中穿过的银针被一道紫光又弹了回来,差点击中沈箬。
荀御吓得心都颤抖了一下:“你你没事吧?”
沈箬摇摇头,把半个身子转了过来,她面前举了本砖头厚的医书,最中间插着根银针:“看来这个笼子设了之前一样的阵法。”
想起之前发生的事,荀御急忙叮嘱:“你可不能再那么做了,当心你的手……”他都有些说不下去。
沈箬安抚地看了他一眼:“放心,我不会了。”
不等他松口气,就听她继续道,“那金光在之前已经已经耗完了,若是再碰到一点,只怕我整个人都会变成白骨吧。”
“……”
为什么你能用这么轻松的语气,说出这么可怕的话。
“你到底……是什么人?”他眼里甚至都忍不住流露出了惊恐之色。
然而,沈箬依旧是那副淡定的模样:“我只是个大夫。”
大夫可没有你这样的。
但这么被吓着吓着,他竟然还有些习惯了,他叹口气,挠了下头:“对了,真是抱歉,我一直向你隐瞒了身份。”
“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秘密,我也有,你无需为这点介意。”
沈箬顿了下,“不过,有一点我不明白,既然你都溜出皇宫了,为何还会成为宫中的侍卫?”
她问完,却见荀御露出为难的神色,她便又补了句:“要是不便回答,你可不说。”
“没事,也不是什么秘密,两月前,是我母妃的忌日,我想去看看她,就偷偷回了宫,不想被人发现,便假冒是新招进宫的侍卫,本想找机会再逃走的,却不想竟然奉命护送使臣来了萧国。”
“……你之前说被献祭的亲人,就是你娘?”
荀御点点头:“当年夜郎国旱灾,为了求雨,那妖道说必须要国王的心爱之人作祭品,方能感动上苍,那个男人为了权势和屁股下的位置,毫不犹豫地牺牲了我娘。”
说着,他忽然用一种很复杂的眼神看向沈箬,“如果我当时有你这般毅力与执着,我或许就能救下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