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微不可查地面皮抽搐了一下,眸色蓦地一厉,瞥向桂香,狠声道:“刁奴,还不下跪,向宁颐公主好生道歉,若不得公主饶恕,不得起身。”
桂香一时就慌了,偷瞥了皇后两眼,见娘娘是认真的,扑通一下,就狠狠跪在了地上,这一下就疼得她脸都扭曲了。
自打上一任大宫女被皇后撤职后,她被提拔上来,成了坤宁宫大宫女,谁人不讨好巴结,比起那些世家小姐都来得更加精贵得多,稍稍磕着碰着,都让她疼痛不已,好久没受着这等罪了。
想到这,她就不禁偷偷朝沈箬投去了怨恨的眼神。
明明都是死去这么多年的人了,还跑回人间做什么?
自打知道她还活着的消息,娘娘这些日吃不好睡不好,脾气都坏了不少,她这才自作主张,向帮娘娘出口恶气,本以为娘娘会为此高兴,甚至赏赐她,却没想到给自己带来了无妄之灾。
只是像她这等人,又怎么会怪自己呢?只会怪到沈箬身上。
好在沈箬对这种事向来不甚在意,本来她还想着顺坡下驴,跟皇后打打官腔,顺势就把这件事拂过去了,不过既然人家也不稀罕她这点好意,那就继续跪着吧。
她直接无视掉那投来的怨恨目光,直接进入主题,问道:“皇后这次找我,可是所为何事?”
皇后却捂起自己的额头,气息微弱道:“自前两年诞下皇儿后,吾身体便也一年不如一年了,听闻公主你回来了,便想让你帮吾看看。”
这发展是任由沈箬怎么想也没想到的。
她以为皇后是让她来给皇上看病的,或者是为了小太子的事,却没想到竟然是为了让她来给她看病。
沈箬想了想,道:“那我需得走近些,方能把脉。”
皇后同意了,沈箬步上玉阶,将手指搭在皇后的雪腕上,确实是难产带来的身体亏空,不过这都两年多了,身体也没补好,按理说是不应该的。
她抬起眸,问:“皇后娘娘可是有什么难解的心事?”
她这一问,皇后脸上明显闪过一丝惊慌,虽然她快又隐藏了去,但还是让认真盯着她表情的沈箬察觉。
皇后强制镇定地反问:“本宫久居于这深宫之中,何来的心事?你莫要胡说!”
这可不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吗?
沈箬并不是太喜欢绕弯子的性子,直接就问了:“可是为了太子的事?”
本想喝点水,压压惊的皇后,直接就把水给打翻了,她反手就打了那递水的宫女一巴掌,勃然大怒地呵斥道:“该死的,你怎么端的水?想烫死本宫吗?”
为了防止宫里金贵的主子们被烫伤,那茶茶水水多是放温了才敢端上来的,可怜那小宫女全然是无妄之灾。
皇后则暗自得意地趁机道:“本宫手伤了,要去包扎一下,就不留公主了。”
便不由分说地把沈箬给直接赶出了坤宁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