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很简单,他是个单纯的人,除了还有点懦弱之外,简直就是完美的学徒与侍从。
他会直接对他说出一切的坏消息与好消息,不曾撒谎,也不曾背叛,虽然他不是什么见鬼的后裔,可却有着高洁的灵魂。
说真的,老人花了五百年的时间都没有觉得自己家这个贵族有什么用——因为他的长辈从来没有说过什么:不是贵族就可以让自己身边的置身于危险。
并且还说,遇到贵人之前,他们家是乞丐。
更别说,好像那个狗屁王国被灭了之后,连所谓的贵族议会还在不在都不知道了。
所以,面对贴身侍从、学徒的话,他同样了当的问:
“因为我老了吗?”
他活了很久了,不至于跟什么庸人一样的拒绝承认衰老的事实。
曾经科伦斯贝尔伯爵也是能单手战锤单手剑,还能时不时来点神术攻击的绝世骑士!
圣盾骑士一族的盾指的就是如同坚盾一般的保护民众!
曾经希望贤者的追随者!被认可的斩魔骑士之一!
可现在,这一代的圣盾骑士老了,就连挥锤子都觉得疲惫,他的民众也觉得他老了,认为这高大的城墙无法再保护他们。
莫伦犹豫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
伯爵依旧带着微笑,可那微笑逐渐落寞,变得无奈,随后痛苦像是具象化了一样的蔓延在他的脸上。
血液从他的脸上的洞中流出,眼睛瞬间失去了眸光。
这样的情况,让莫伦一时间慌了神,连忙搀扶着伯爵,可是这毫无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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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科伦斯贝尔伯爵再次醒来时入目的是熟悉的房间,带着丁香花药水味道的幕布挂在床的四角之上,房间空荡荡,只有莫伦靠门的椅子上,他微垂着头,似乎入睡了一般。
老人费力的从床上爬了起来,可每一次移动都会带来巨大的疼痛,他难以遏制的低吼着,吵醒了熟睡侍从,于是莫伦一脸慌张的跑了进来。
“我这是怎么了?”
一把手扶住了莫伦,伯爵的声音有些虚弱。
“牧师说,兽人巫医的蛊毒已经彻底爆发了,您真的不能再战斗了。”
莫伦将伯爵扶回了床上,让苍老的身体陷入了柔软的床垫中。
但是,这并没有让老人好受很多。
他依旧觉得疲惫,不仅仅是肉体上的疲倦,更是精神上的。
“莫伦,我睡了多久。”
“已经两天了,牧师等一下还会过来。”
“情况如何?”
“……”
莫伦沉默没有回答,隐约之中有着人们的哭嚎声,伯爵将视线移到了窗户外。
这里是他的房间,整个城堡的最高处,足以俯瞰一切。
可现在映入他视线里的却是才被修复的城墙的又一次破碎,以及新的敌人——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白皮肤的异国人。
伯爵没有多余的情绪,似乎是预料之中一般,他再次问道:
“我昏迷的时候,发生了些什么?”
“是……是白鹰联盟的复兴会,他们好像早就知道兽人会来了一样。”
“但是,大家抖一起挡住了他们,然后……然后就变成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