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干人面上均是一愣,不由自主地看向香琳公主,讨好太后也敢拿仿品,她是疯了不成?
琳公主脸『色』瞬间变了颜『色』,欺骗太后这可是不小的罪过,可是她明明找了好几个鉴定师确认过的确是千昭大师的真迹,想到这里,她不由得定了定神。
“你这样的女人怎么会懂得这样的稀世珍宝?我千辛万苦寻来献给太后,自是找了行家鉴定过的,你不要推脱责任,胡口『乱』说!”
暮云兮并不理会香琳公主的恼羞成怒,纤纤素手指着已经破损的画卷,开口。
“此画日期是毅德二十三年,当时千昭大师已经辞官,皇太后欣赏千昭大师的作品,必然对大师的经历也是很熟悉……”
看皇太后点头,暮云兮继续:“都说千昭大师清风两袖出国都,辞官后,大师散尽家财,孑然一身四处云游,想象得出当时千昭大师生活定是清贫不已。”
众人均是一愣,本以为暮云兮是双手沾满了草『药』味道,却没想到她对书画还有这样的研究。
太后面上已经缓和了,听着暮云兮的话,似乎句句说到了自己心坎里,渐渐有了笑意。
暮云兮唇畔微扬,如水的黑眸像深潭一般,紧紧地吸引着每一个人,她垂下眼睛,款款开口:“太后知道,千昭大师因为清贫,作画都是用一般的宣纸……”
暮云兮说着,削葱玉手抚『摸』着画卷,眼底淡淡的笑意逐渐浮起,那般平静柔和,纵然都是女子,如今也不由得看痴了。
香琳公主听着她这话,『插』嘴道:“这宣纸就是千昭大师常用的一般宣纸,这是拿去鉴定时,一位资深的技师确定的。”
暮云兮点点头,又摇摇头,众人神『色』变了又变,最后全都成了疑『惑』,暮云兮接着说:“问题不在纸上,而在墨。”
皇太后猛然一惊,拿过画卷细细地看,但是,好像没有看出什么不一样。
暮云兮浅笑,太后虽然懂得字画,一直都是用的上好的墨,对这些自然是没有太多了解。
“这画卷中,使用的是耀州墨,耀州墨细腻柔滑,而且易干无杂,保存时间要更长久一些,只是,却不是一般人用得起耀州墨,毅德年间能用得起耀州墨的,寥寥无几,非富即贵,只是到了现在,几乎舞文弄字的人都能用得上耀州墨,这墨如今已没有什么稀奇。”
她的话没说完,大家却都意境明白了个大概,当时千昭大师辞官,生活穷苦,又怎么用得起耀州墨?
香琳公主不相信地拿过画卷左右看,其实,她根本看不出有什么差别,只是硬着头皮做个样子。
片刻,礼部尚书周次被传了过来,他老家是耀州,自小精通各式墨笔宣纸,只要他在手里一捏,便知道宣纸出自哪里,品样几何,眼观一眼便知墨『色』区分,材料研制。
周次恭敬地双手接过那卷撕毁的画卷,细细地研究观察,将随身携带的小匣子打开,用刀子将画中的墨迹刮下少许,放在粘了『药』『液』的碟子上,片刻抬起头来。
“太后,画卷上是耀州墨,出产最多不过三个月,属耀州墨的中上乘墨。”
众人哗然,如此说来,香琳公主大张旗鼓的献给了太后一张假画!
太后脸『色』沉了下来,摆摆手,周次躬身退下。
香琳公主顿时腿一软,瞪大了眼睛:“这怎么可能!我真的是千辛万苦才寻来的,又找了四个技师鉴定是真品,才敢拿来送给皇太后的。”
皇太后面『色』已经沉了下来,刚才还拿在手里宝贝的画,现在已经被扔在桌子上,成了废纸一堆。
不过,香琳公主毕竟是客,皇太后心中不喜也不能太过明显,只是沉着脸开口。
“千昭大师的作品,原本就是世间难寻,也怪不得香琳公主,珍嬷嬷,将东西包好了,等宴会结束的时候,还给香琳公主吧!”
既然是赝品,那就等同一张废纸,皇太后就没有留下的必要了,既然香琳公主说是高价买来的,该赔偿还是如何,随便她处置。
皇太后也算是给香琳公主一个台阶,可是众人看向香琳公主的目光依旧带着怪异,这眼神,让她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暮云兮!又是暮云兮!
香琳公主转脸朝暮云兮瞪眼,然而,她此刻却转向了皇太后。
“相比香琳公主这么阔绰的手笔,我的寿礼看起来似乎就小气了很多!”
暮云兮转向皇太后,脸上浮出一丝为难,说着话,她伸手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瓶子。
“这是我研制的凝心丹,之前给皇太后诊断的时候,除了头痛,皇太后还有气喘的『毛』病,晚上睡觉的时候,应该常有被憋醒的时候,但是这种情况应该还不算多,这凝心丹正是开怀散瘀的『药』,下次在有这样的症状,皇太后于舌下含一粒便可,症状会很快缓解,还能帮助睡眠。”
话说完,暮云兮双手托着『药』瓶送到太后跟前。
前几期头痛欲裂的时候,暮云兮几针就将皇太后的头痛病治好了,皇太后自然对暮云兮的医术信服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