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一定不能让桑平带着钱出现在领导们面前!
桑才山马不停蹄去把桑保文从领导们面前叫来,急促的吩咐他:“你赶紧去路上截住桑平!”
桑保文不明白,“截他弄啥?”
桑才山急恼道:“先别说恁多,赶紧去,要不然咱俩都完蛋!”
事关前途,桑保文忙不迭应道:“哎,好!”
他刚转身就停下,又转回来问:“哪条路啊?”
来桑树村的路可不止一条。
这下作难了。
桑平会带着钱从哪条路过来?
眼下截住桑平这事刻不容缓,他们要再耽搁一会儿,恐怕桑平已经带着钱到村口了。
桑才山牙一咬心一横:“去小红楼来咱们村最近的那条路上堵他!”
话一出口,他还是觉得不大稳妥。
于是,他叫住桑保文:“桑平要过来,无非就是从村东头和南头、还有河堤上那条路过来。你叫小光去河堤上堵他。然后你直接到村东口去。他要是从东头和南头那两条路过来,肯定得经过村东口。”
桑保文点头如捣蒜:“好,我知道嘞。”
桑保文领命一走,桑才山回去陪领导。
这时,有人提议:“咱别光搁这儿坐着啊,出去转转吧。”
要是搁以往,桑才山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搁领导面前表现的机会。但眼下他实在没心思陪领导到处走动。
看桑才山面露难色,宋志伟开始捶腿。“今儿走了那么远的路,腿脚有些累了。咱们先在这儿歇歇吧。”
桑才山暗暗松了口气。
“几位领导,我给你们倒茶。”
等桑才山提着水壶到跟前时,宋志伟冷不丁问起:“那个文书干啥去了?”
桑才山支吾了一下,借口道:“哦,他…我叫保文去给你们安排农家饭嘞。”
宋志伟讳莫如深的笑笑,“才书记,你们村毗邻河堤,这个村应该有人家在河堤上有地吧。”
桑才山脸上挂着强笑:“应该有吧。”
“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啥叫‘应该有’?”宋志伟身边一人端着官架子,“桑才山,你身为这个村的支书,而且这一当还当了那么些年,你们村都谁家搁河堤上有地,不可能不知道吧。”
桑才山谨慎的笑说:“那河年年发水,河堤上的地不好耕种。就没几家搁上头有地。几位领导问这个弄啥?”
宋志伟:“前段时间,我就过来看过。那河堤上野草丛生没有开垦过的痕迹,就那可怜巴巴的几块庄稼地,地里种的玉米杆子长势都不好。哎对了,才书记,河堤上那几家地主的农补每年都有拿吧。”
桑才山点头连声道:“有有,每年都有。”
的确每年都有农补,只不过这一部分补助并没有发放到该得的人手中。
宋志伟对其他人说:“歇会儿咱去那几家问问。”
一听这话,桑才山登时慌了,“这个不用去问,每年我们都拿补助!感谢国家的政策。我代表他们感谢各位领导。”
“桑才山,你们村都谁家搁河堤上有地,你把那几家人都叫到这儿来集合。也省的我们去一家家问一家家说嘞。”
“这…他们都出去打工嘞,没搁家。”桑才山阵阵心虚,脑门上沁出密密麻麻一层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