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嫂,你可算回来嘞!你再不回来,我就要拉我三哥去派出所报失踪嘞!”桑丽丽看玩笑说。
这也足能说明她有多么殷勤的盼望余笙回来。
余笙逗着她怀里的壮壮。
真是人如其名。
她这个小外甥还不到半岁,就长得壮实的很。
相较之下,比壮壮大了几个月的小步,却是咋吃都不胖。
陶真真凑过来。
她虎视眈眈的问余笙:“我让你办的事,你没忘吧?”
余笙走之前,她托付了一件事——
让余笙在江沪进些饰品带回来。
余笙答非所问道:“你这皮肤状态维持的不错啊。”
“是吧?”陶真真美滋滋的摸着脸,“还别说,你给我的那个纯露还真好用。我用了几次,脸上的痘痘就消下去了。我准备继续用,看看能不能把痘印消掉...哎你别打岔呀。我让你进的货呢?”
余笙冲她干巴巴的笑了笑。
“我钱花完了才回来的。想起来的时候,已经没有钱跟你进货了。”看陶真真的脸拉下来,余笙忙又道,“啊,我给你带了一件旗袍!”
她赶紧把带给陶真真的礼物拿出来呈给她。
陶真真在看到旗袍时眼前一亮,明显是非常喜欢。
“哎呀,真好看!”桑丽丽把壮壮塞给桑平,凑过去跟陶真真一块儿欣赏旗袍。“这缎子又亮又滑还软!我还是头回见质量这么好的旗袍,样式还这么好看!我看电视上人家穿的都没这好看!”
桑丽丽这一番话,大大的满足了陶真真的虚荣心。
陶真真心里高兴,脸上也美了。
她却还是装作一副生气的样子,用一种倨傲的口吻问:“多少钱啊?”
“我在江沪认识了一个朋友是做旗袍的。”余笙说,“她请的都是手艺好的师傅。因为他父母做纺织生意的,她用的布料啥的都是最好的。搁她那儿,像定做这要一身旗袍起码要三位数。”
陶真真嘴角狠狠抽了一下。
她想的是要是这旗袍不贵的话,多少钱她原价给余笙。
一听要三位数,她瞬间气蔫了。
她啥时候也没舍得买一件三位数以上的服饰。
两位数的话,她尚能接受。
三位数,完全超出她的承受范围了。
“这么贵,你也舍得买!”陶真真有脾气了,“有那钱,你还不如给我进点货呢!衣服这么贵,合着你是来坑我的钱吧,你自己留着穿吧!”
“她不穿,等我瘦下来,我穿!”桑丽丽想把旗袍拿走,然而陶真真却不舍得放手。
余笙忍俊不禁的看着她俩。
“等你瘦下来,都什么时候了!”陶真真说,“恐怕这旗袍都放到发霉了!”
桑丽丽:“这么好的缎子,才不会发霉呢!你不是不穿吗,你咋还不撒手!”
“我!”陶真真将把旗袍抢回来,却又担心扯坏了这么贵的衣服。她改口道,“我没说我不穿啊!我说那话的意思是,这衣服太贵了!”
“贵有贵的道理。”桑丽丽说,“你不舍得穿,我可舍得穿。”
“哎呀!”陶真真急了。她看向余笙,跺着脚问,“这旗袍,你到底是谁给带的?”
“给你带的,给你带的。”敷衍了两句,余笙给桑丽丽打了个眼色。
桑丽丽也不是小气的人。
更何况她知道,三嫂给陶老师带了一件这样的礼物,那给她带的礼物还能比这一件旗袍差吗!
桑丽丽把旗袍搡给了陶真真,“给你的,你拿走!”
陶真真抱着衣裳上楼去试穿。
余笙领着桑丽丽到她和桑平的卧室。
她拿出一个方方正正的锦盒。
锦盒上印着闪亮的水印——骆氏珠宝。
桑丽丽接过盒子打开一看,发现里面竟是一套首饰。
首饰上嵌的黄色透明石头,不知是水晶还是钻石。
接着,余笙又拿出一个小盒子。
这个盒子里,是一套小孩儿的首饰,纯银打造的一套长命锁和手环。
“大盒子是给你的,小盒子是给壮壮的。”余笙说。
“哎呀!”桑丽丽带着惊喜叫了一声。她再不识货,也认得银首饰。“这两套首饰不便宜吧?你跟小步有没有啊?”
余笙:“这小盒子里的首饰,我给小步留了一套一样的。本来大人戴的首饰,也有两套的。我给你留了一套,另外一套给大嫂了。”
桑丽丽忍不住激动的问:“三嫂,那你能不能跟我说,这两套首饰多少钱?”
“小孩儿戴的,便宜。”余笙用眼睛指了一下她托在手上的大盒子,“给你的那一套挺贵的。”
桑丽丽:“能有多贵?”
余笙抬手,展开手掌。
桑丽丽盯着她亮出的五根纤细的手指,“五百?”
余笙摇头。
桑丽丽不以为意的笑了一下,“不会是五千吧?”
余笙再摇头。
桑丽丽蓦地张大双眼。
“不会是——”
余笙一字一句:“起码要五位数!”
桑丽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她的手有些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
余笙按着她的手,“你要是不舍得戴,那就保管好。以后这东西还能升值。过个一二十年,可能就六位数七位数了。”
桑丽丽再次张大眼睛。
“三嫂,你真舍得啊?”
“这有啥舍不得的。”余笙笑着嘱咐她,“东西我可给你了啊,你拿好。”
桑丽丽忙将珠宝盒抱紧在怀里。
她用力的点了几下头。
余笙问她:“这段时间,家里咋样?”
“塑料袋厂生意是看到希望了。正军他爹还有他堂哥一家,还是那个样儿。”桑丽丽的话音间带着苦涩与无奈。“那一家还是打厂子的主意,三天两头的往厂子里头跑。要不是院儿里养了几条狗,我真害怕他们哪天一把火点了厂子里的货!我婆子说,说不定他们真的有那个打算,说他们连天的来就是为了跟厂子里的狗子混熟,然后他们好偷偷的溜到厂子里来。”
“这家人,真的是——”余笙都不知道该咋说。“不能让正军由着他们啊。”
“没用!”桑丽丽说,“天天防着他们,他们不还照样去!”
“那就跟他们耗着。”余笙说,“看谁耗得起谁!”
“就是的!”桑丽丽抱着盒子说,“反正我们是吃穿不愁,还挣着钱呢。他们就眼巴巴看着吧!反正一分钱也不给他们,他们穷就让他们喝西北风去!”
又说了些体己的家常话,余笙便和桑丽丽下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