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被凤渊没头没脑的一句话,问的一头雾水。
我茫然的应了一声,随后眨巴了几下还十分酸涩的眼睛。这才猛然意识到,之前因为听了小白的话,而太过感慨,以至于连眼眶红了都没有察觉。
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之后,也不等凤渊再问,我赶紧打着马虎眼扯开话题:“哦,原来是因为这个呀,你误会小白了!”
“你也知道,我在外面的这些日子,吃了许多苦头。”我一边搜肠刮肚搜罗着适当的词措,一边半真半假的搪塞,“现在好不容易回来了,听小白说起府里的近况,又看到阿贪安然无恙。”
“一时感慨,情绪就难免有些失控。”这么说着,我又眨巴了几下泪眼婆娑的眼睛,最后还不忘了强调一句,“你千万别怪小白,是我自己问他的。”
我说完,眼前的人并没有立即开口。好似星光坠落的双眸,忽明忽暗,让人捉摸不定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呃……凤渊。”我被他看的脊梁骨一阵发冷,又底气不足的补充了一句,“我刚刚说的,都是真的。除了府里的事,小白真的没有和我说别的。”
就在我以为凤渊不会轻易相信,起码还要再盘问几句的时候,原本沉声不语的人,突然张开双臂,将我整个拥入了他冰凉的胸膛里。
还没等我从错愕中回过神,紧跟着耳边就传来了一声叹息般的低语。仿佛是在对我说,但又好像是在对他自己说,飘忽的让人觉得有些不真实:“以后,不会了。”
依然是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前言不搭后语。可我却感觉自己好像听懂了,同时也有些后悔,刚才为了隐瞒凤渊而说的那些话--因为刚才那些话,让他对我被闫重烈抓走,在闫重烈府里所受的那些苦,而感到自责。
“凤渊,我……啊!”正当我心怀愧疚,试图伸出手去回抱他,安慰的话才说到一半,就感觉脚下一轻,整个人已经被他打横抱了起来。脸颊贴在他冰凉的胸膛上,耳边是一阵“砰砰”有力的心跳声。
“不过,即便如此。”被突如其来的抱起来,脑袋还有些发懵,耳边却再度传来了某人的说话声,“这些,你不是你对我说谎的理由。”分明前一秒,还满是情深意重,然而这一秒,早就有变回了我所无比熟悉的狭促。
“至于小白你,看来最近一段时间,确实太空闲了。”对我说完后,抱着我的人便转身朝小花园外面走去。
一边不紧不慢的走着,一边头也不回的对小白吩咐了一句:“若下次再被我听见,你背着我在嚼舌根,你便自觉到厉官处,把那惹人嫌的根舌头给拔了。”
“是,凤王!”小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一丝明显的颤音,像是赌咒一般的保证道“再也不会有下一次了!”
“……”所以说,这个蛇精病从一开始就知道我和小白在讨论他?之所以迟迟不肯拆穿,只不过是猫捉老鼠一般,想看我们两个的笑话?
不对,看笑话是其次,也许他真正享受的,是当小白告诉我他对我的喜欢,并不是因为愧疚和感激的那一刻。毕竟这些话,要现在的这个凤渊来说,实在是太强人所难。
如今正好通过小白的口让我知道,何乐而不为?这也就是他,明知道小白嚼舌根子,却只是不痛不痒的训斥了一句的原因。这个蛇精病简直就是得了便宜还卖乖,无耻到家了!
“凤王,那位老先生已经走了吗?”回过神的小白很快带着阿贪追了上来,走到凤渊的身边,语气颇为小心翼翼的问,“小红叶的脸,还有办法恢复吗?”
“还没走。”凤渊言简意赅的说道,“先把手上的伤治好,其他的事,以后再说。”
虽然凤渊没有直接回答小白的第二个问题,但是我不傻,差不多也能听出他话里的意思--我的脸,恐怕是没有办法恢复了,这辈子估计也就这样了。否则要有办法的话,凤渊又何必说的如此委婉,为了让我放心,他早就说了。
凤渊一路抱着我回到了大堂。一进门,就看到那位老先生站在他身前的一张四方桌旁,正神情专注的忙碌着。而在桌子上,则被放置着数味草药,和几个制工精美的小罐子。它们的旁边,还有堆放着一些从来没有见过的,稀奇古怪的配方,大概也是只存在于冥界的东西吧。
“凤王大人,您来的正好!”看到我们进去,老者抬起头拂了一下自己的白胡子,脸上的神情比之前我离开的时候,要舒展了许多,“药我已经配完了,现在就可以给这位小红叶姑娘敷上。”
老者指着手中的膏药,解释道:“这药只需连敷三天,期间不做重货。”
“并且适当活动筋骨,老朽担保,五日后必定能完全康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