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材中装了些什么也不能够看的清楚明白,因为那棺材盖只隐隐约约打开了些许。
凌白也只能够大概确定那或许是墨色的发羽。
既然有头发,那么基本可以知道这棺材里的是个人了吧。
凌白这么想着,却是未曾注意她的身下竟然笼罩了一片阴影,将她整个人的影子都遮盖住了。
她思索着,终于感受到了异样。
想要转过头去看身后究竟有什么,却不想被他给摁住了脑袋,只能僵硬的维持着半扭转的姿势,却又不能够看到身后人的容貌。
淡淡的檀香在她鼻尖缭绕,她微一蹙眉,一个名字被她轻轻吐出,“月落?”
身后人却未曾有什么反应,很是淡漠的继续摁着她的脑袋。
随后清雅平淡的嗓音在凌白的耳边徘徊,微热的鼻息洒在她的脖颈,明明是热气却让她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冷意。
瘆得慌。
他开口问着,情绪没有什么变化,平淡如水,可凌白偏偏却是能感受到身后人压抑着的怒意。
他说,“你是谁,何时出现与府中,何故与舍弟相识,又怎么…”他刻意的顿了顿,声音低哑了些许,“会在此地?”
凌白听着他的问话,光是第二句便可确定他的身份——少年首辅,天才除妖师,月堕。
但她听到最后,只觉那略微停顿后的问话才是他真正想说出口的东西。
看来,这棺材是月堕的了。
也不知里面究竟装了什么东西,竟是让天下扬名的月堕如此之宝贵。
凌白抿着苍白的唇没说话,似乎是在思考怎么回答才能够让月堕压抑着的情绪平息。
只是…很显然,月堕并没有等下去的耐心。
他的嗓音从最开始的轻淡变得极为冷冽。就仿若是不在意的陌生人突然变成了自己的仇人那种变化。
他不再摁着凌白的脑袋,反而是手挪到了她的腰间,不是为了非礼她,而是重重的推了凌白一把。
凌白被这骤然而来的力量推的一个踉跄,直扑倒在了地面上。如同失去了翅膀的蝴蝶,又如断了线的风筝。
不受控制没有平衡的匍匐在地,三千青丝也随着她突然的跌落而有些凌乱,整个人极其狼狈。
她轻轻的嘶了一声,显然是摔的有些疼。
尔后她两只纤细的手臂使劲的撑着地,吃力的要爬起来。
可终究是太过病弱,只能够勉强翻了个身。
在这个动作的过程中,凌白很明显的感受到月堕正注视着她,冷眼看着,她甚至能够猜测月堕此时眸中的意味。
定是冰冷非常,没有感情。
他似乎还轻轻嗤笑了一声,仿若是在嘲讽凌白的“废”。
终于,凌白坐在地面上,面色苍白的不像话,脸上也因为方才的扑倒而沾染上了些许的灰尘。
病弱少女的形象是更加深刻。
然而她还是仰头抬眸看向月堕,她终于看清了眼前这个人的容貌。
他身着月白色长袍,那名贵的布料上绣着几朵玉兰,到是清新雅致到了极点。
月堕居高临下的看着凌白,眼神很是淡漠平静,其中没有一丝的情绪波动,似乎之前的怒意也不过是凌白一时的错觉。
一头墨发被他很是整齐的披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