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夕冉敛起笑容,毫无征兆挂起一脸凝重,盯着宋寒,冰冷的眼神只叫他浑身发毛。
“宋公子,方才听齐护卫说起这‘杀生楼’来袭,可否告知详情?”沐夕冉突然开口问道。
宋寒一愣,挠了挠头,略显尴尬的瞧着沐夕冉,欲言又止,甚是纠结。
沐夕冉瞧他模样,竟与询问齐顾勋时,一模一样,不由心底生疑,这两人皆有难言之隐,究竟作了何勾当?眼下只怕是难以问出,遂翠眉微皱,叹了口气,说道:
“也罢,想必是公子私事,不方便透露,自当我没问过!”
宋寒听出她言语中的不满,又瞟了眼皱起的眉头,心中更是慌乱,双手搁在腰间,不停搓动。
今日,不知是上天垂怜,还是祖上保佑,才这般机缘巧合下与沐姑娘再会,却不想,先是被那柳无痕调侃,失了颜面,又不知为何,再惹得这沐姑娘生气,岂不功亏一篑!
可别说详情,除了地上那两具骷髅架子,他连来人模样都未曾见到,总不能信口开河,胡言乱语吧!
思虑再三,终于开口:
“沐姑娘,切莫生气!不是我有难言之隐,而是我确实是毫不知情。”
边说宋寒便瞟向沐夕冉,见她眉头不曾舒展,继续说道:
“今日我贪杯醉倒,一直昏睡不醒,直到出门前不久,才将被老齐叫醒,驿所内到底发生何事,我亦是不清楚,只知道‘杀生楼’的几名杀手在此与人大战一番,被人追击而去,具体事宜还需问询问老齐。”
沐夕冉听罢,与柳无痕对视一眼,陷入沉思……
两人从平州城逃出后,一路上虽说稍有松懈,并未太过小心谨慎,但多年习惯,却也时时注意周围。
将开始那一段路上,跟去时相仿,杳无人烟,也未见行人,直到快抵达这冀州境内,才陆陆续续遇见行人,路边亦有些新支起的凉茶摊子,两人既不口渴,也不肚饿,并未停下歇脚,以免节外生枝。
可两人同乘一马,又马不停蹄赶路,马儿早就气喘吁吁、疲惫不堪,沐夕冉瞧见,便在最后一家摊子前,勒停马匹,让那摊子内的老翁给这马儿喂了些水,两人亦是在她仔细查验之后,饮了碗茶,才再次上路。
谁知行至这驿所之前,马儿却离奇倒毙,想必,跟这凉茶摊子脱不得干系,起始,沐夕冉还心有疑惑,为何这人要给马儿下毒?所为是何?直到齐顾勋透露“杀生楼”在此的消息,思前想后,一番联系之下,瞬间豁然开朗。
可让她更不解的是,“杀生楼”又是如何在第一时间便掌握两人动向?回想沿途那一众凉茶摊子,想必皆是“杀手楼”的手笔,他们归来才短短几日,便已做好如此周密的计划,实属不可思议。
想到这时,车外几声鸟儿鸣叫,引起她的注意,只见她眉头深锁,仔细回想一番,突然,恍然大悟……
鸽子……茶棚……驿所……
原来“杀生楼”早早便掌握了两人行踪,设下这瓮中捉鳖之局,可又是何人?对这“杀生楼”出手,破坏这缜密的计划。
一切尚需询问那齐顾勋,才能得到答案,沐夕冉回首瞧了眼在车厢外驾车的齐顾勋,心里想到,眼下,既已有人破了局,自然是速速远离才是上策,并不需急于一时,待到了歇脚处,再细细询问一番。
想罢,她冲柳无痕浅浅一笑,便合上双眼,闭目养神。
柳无痕见状亦是闭眼,休养生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