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大大的不妙啊!
而在之言语后,牛二即再次埋着头,跪倒在地一动不动,给一种任上面的人发落的感觉。
片刻间,一道道声浪即从周围传来,越来越大,连四周站立的几十个捕快连声呵斥“肃静”也制止不住。
“这人叫牛二吧?嘿,俺之前也和牛二想的一样,大概率是外人在攻击海运府,见不得咱们海商的好,老苟啊,你们前些日子是没有去看海师的演练,那种阵势,是真正将我们海商筹集的钱花到实处才办到的。”
“什么,你说那门侧站着的海运府官吏?你没看到那些人都被去了衣衫官帽吗?没听到那是咱们的海运使秉公执法、大义灭亲,借着此时将这群人交由知府审理一下!未曾想到有人于此,在无真凭实据下,也给碰上了!你说时机巧不巧!这背后真正借此事发挥之人,才是应该警惕的!”
“哟!你也相信官官相护?这是被人灌了迷糊汤了吧?!我给你说啊,我们安家有人在京城从官,这位宁知府是跟着王相混的,至于咱们这位海运使,可是寇相的弟子,这么说,你该明白了吧……现当下朝堂上的那些事,你是真不懂,还是装着不懂?”
……
议论声越来越大,事情的脉络也越加变得清楚。
因为今日来围观的人太多,致使这群人很自然的聚集成了小团体。加上内中还有不少本地来看热闹的乡绅,或是各大家族赶来观望的子弟,使得维持纪律的捕快们也不敢下重手,只好于四周之地呵斥。
由于牛二这段发自肺腑的“临阵倒戈”之言,喧哗声起的同时,露天审案之事,自被耽搁下来。
于桌椅之上坐着的官吏们,自有小吏端茶送水,有的还与旁侧同坐的人交头接耳,更有一些人看着中间的知府宁亦善于此事上,光明正大的吃瘪,而暗自偷笑。
李贤却没有幸灾乐祸,他除了嘴开始的时候和另一侧的吕夷简对视一眼,再在中间说过一句自认公正的话后,剩余的时候,都在座椅上闭目养神,给人一副将所有人都交由琼州知府处理,自己绝不插手的态度。
也正是这种清白且又高高挂起的态度,外有牛二引发的讨论,很快将之拉到了漩涡之外。现今处于漩涡之内,已不是他,或者海运府了!而是知府宁亦善!
事情要比预想的还要顺利,李贤于旁听之中,也是刻意记下了牛二这个名字。在“反制”的计划中,他本让曾波早早派人当了托,但有了牛二,那个托也就不用上场了。
且于此时,那个托正稳稳的和牛二跪在一起,发自内心地将自身的手足无措表现的淋漓尽致,内心空载哀嚎:怎么有人抢了我的饭碗?
足足过了两刻钟,吵闹的人声才渐渐趋于弱小。
宁亦善的脸,已经黑如锅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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