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芪之前与阮氏说就喜欢“皇帝这样的汉子”时,阮氏一副拿她没辙的样子,难道内里真有玄机?
只能靠蒙了,蒙对就是缘。
她暗中观察皇帝神色,果然见他眼神闪了闪,但瞬间又被冷漠占据,就像漆黑的夜,五指都看不见,更别说心思。
黄芪发现,若小皇帝不想开金口,真是很难揣测他的心思,“喜欢德妃是吗,有本事整倒我,把后冠给她!”
皇帝眼神如刃横向黄芪,仿佛心思被人猜透般,阴沉沉地说:“不许你动她。”
“呸!”黄芪用力将手抽回,觉得被他握过的手腕很脏,边用丝帕擦拭边倔强地说:“我现时在宫内,娘家在外,难以照应。我给你两个选择,一是和我合作,先把命保住。二是河水不犯井水,你收拾你的敌人,我整治想害我的人。”
皇帝睨着黄芪的腹腔,幽沉的黑眸跳跃着火焰,“和你合作,我有什么好处?”
黄芪捂着胸口“呕”了一声,才道:“好处?你只要记住我的身份就行,我姓周名朝歌,定国公府嫡长女,价值连城!”
皇帝唇角微勾,露出丝狡炸,“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哼,绝。”
他说得晦暗,黄芪一时之间难以理解他的意思,只好先解决自己的诉求:“选哪个?”
“先合作吧。”皇帝站起来,掸掸袖摆,仿佛胜券在握般怡然自得。
若非知道结局,黄芪真是服了他,或许还会崇拜他,可惜啊,成王败寇,少年夭亡。
“那你装疯卖傻,给我把母亲先救出来。”黄芪认为这是最粗暴直接且行之有效的方法。
皇帝坐到床畔,施施然地注视着黄芪道:“那你先得把为夫哄好,不若怎能听你的话。”
“呸,你不过是我……”黄芪咬牙打住,救出宋氏再来喷小皇帝,现在以和为贵。
“是你什么?”皇帝轻笑,唇红齿白,“工具?傀儡?玩偶?”
黄芪怔住,他笑起来真的很好看,是她见过最好看的男人了。
很快,黄芪回过神来,为了掩饰窘态,不屑地骂道:“自以为是,别给人害死的时候连真凶是谁都不晓得。”
皇帝垂眸,把玩着黄芪的宫绦,仿佛没听进去。
黄芪没有追迫,转而打量内殿。
福宁宫好像是甄妃生前所住的宫殿。虽然甄妃没有在书中着笔墨,但按人设来说,当时肯定荣宠一时,加上诞下皇子,可惜给定为“帝五岁时亡故”,如花似玉的年纪,给作者君下了死亡通知书。
黄芪突然打了个寒颤,她应该不会就躺在甄妃生前所睡的内殿中吧……
不可能的,皇帝幼年丧母,失去庇护,肯定思母如狂,不可能让别的女人碰他母妃用过的地方。
黄芪拍拍胸口安慰自己。
“你还要躺多久?”皇帝突然问。
黄芪望向他,他头也没抬,黑得发亮的长睫泛着淡淡的荧光,挡住了他的眼睛。
“躺到吃晚膳行不行?”黄芪伸了个懒腰,微乱的衣裳将她玲珑的曲线勾勒得更迷人。
“太后已经让人放风给定国公府,你不赶在定国公进宫前救出你娘?”皇帝语气很轻,话里却有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