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容的话一说明苗太医是太后的人,二解释自己不知流云殿诸事,太后自然不知,三河安可能并未提及扶风和皇后。
黄芪右手绕缠披帛一圈,想打人,最终甩了甩,轻轻地“哦”了一声,旋即离开。
“娘娘慢走。”
小福子惊奇地问:“贾公公,皇后那是什么意思?”他指黄芪摆弄披帛。
贾容不耐烦地道:“就跟她拿鞭子敲掌心一样。”
“啊?公公,娘娘想打您又忍住了没打?”
“胡说,娘娘是想打你!”
“哦。”小福子委屈极了,心想要不要追出去给皇后打两下,免得下次拿鞭子抽,其实他觉得皇后是想打贾公公,但贾公公要面子才否认。不过就是皇后要打贾公公,他也得挺身而出替贾公公挨打。
贾容看着小福子出神的模样,知道他在胡思乱想,没错,就是喜欢他傻气。
待苗农拔针退出来,解开缠眼黑布后,贾空情真意切地问安扶风公主几句,并表明会禀明太后请扶风好好休息,不等里面应话,接过药箱施礼告退,带着苗农一道离开。
他们回去却是不骑马,只抄近道。
贾容有一下没一下地摆弄拂尘,他要和苗太医密谈,示意小福子领其它宫人退避。小福子懂事,连忙放缓脚步,引着众人拉开距离。
苗农才止住的冷汗,又不停地冒出来。
贾容抽出棉帕递给苗农,“苗太医莫要惊慌,本公公也替您感到难过,一直被娘娘胁逼。虽说娘娘只是个黄毛丫头,可莫说皇宫,就是整个京师,谁人不怕她。”
苗农拿手绢一抹,脸是干爽了,可整条手绢能拧出水来。
他惊颤地道:“公公,慎言啊。”
贾容不屑地道:“你怕什么,就咱俩。这回很棘手啊,只能找个替罪羊了,找小羊扛不住,就找领头羊。”
苗农有瞬间的感动,又觉得不妥,贾容暗示自己能脱罪但必须要推皇后出来背锅?“谢公公为微臣分忧,太后问起时,微臣如实禀明就是,也不敢说添油加醋。”
贾容突然顿住,贴近苗农小声道:“如果这样,太后就会质疑你的忠心。”接着用正常的音量道:“苗太医一片赤诚之心,太后她老人家岂会不知,今次真是辛苦您了,徐太医也是。平日无事不见他扭伤,偏偏紧急关头出岔子,本公公道他是贪生怕死,只想明哲保身,却要苗太医您受罪。”
苗农不是傻子,贾容哪里是抱怨那么简单,他不仅想找皇后背锅,还想拿徐见山开刀,大概是平时徐见山不买他帐吧。反正贾容是太后宠臣,轻易就能把事情撇得一干二净。
“微臣也不晓得实情,不敢妄言。”
贾容挥挥拂尘,不太耐烦地说:“得了,别说本公公不关照您,反正太后问什么,您如实禀报便成。”
苗农嘴上答应,心里不得不有其它想法,难呐。
黄芪拖着沉沉的身体去紫衣湖时,皇帝已经离开,却见小秋匆匆寻来。
“主子,皇上已经回乾元宫了,王美人回了芳兰院。”小秋只喘了几口气,马上调整好仪态。
黄芪眼下想找个人商量下对策,找人请皇帝过来不太好,只能自己前往乾元宫,“你陪本宫去乾元宫吧。”
小秋眼前一亮,“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