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芪在封闭的内室,潇洒自在,不用陪皇帝做戏,也不必担心说错话给别人攻击她的机会,想说什么说什么。至于今日所生诸事,明日再算。
虽然有些被动,但总比下错棋好。
皇帝听到这里,满腔怒气不知不知消散,收敛了蛰人的气势,坐到软榻末端。
“今日知你甚累,歇息前过过脑子,在外面不要太张扬,树敌对你来说不好。”
他可能是关心黄芪,但听在黄芪耳里,下意识归究为他心疼被她轻而易举禁足的陆婉真。
说真的,陆婉真其人,自视甚高又没甚能耐。二人对弈时,也不是不能借助第三者,但需谨慎,然而她根本不了解第三者有何长处时就拉人入局,造成自己说出来的话圆不回去,结果可想而知。
陆婉真吃亏是必然,希望吃点亏能补补脑子。
也不枉亲妈设计她出来。
黄芪踢了踢皇帝,明媚的笑意含着不屑,“你认为你的婉真姐姐配做本宫的对手?”
皇帝清幽的眼神慢慢变得复杂,若是以前,真的,他认为妃嫔中随便谁,用心使点小技俩都能成功陷害周朝歌,然而现在的朝歌,却不是谁能随意挑衅的强势人物。
但朝歌皇后不明白,她越是高高在上,越令人想摧毁,拉其下马。
“朕推测太后想捧杀你。”
太后一直不召见皇后,有很多可能性,皇帝认为最有可能是捧杀。
此话成功引起黄芪的注意。
她敛神问道:“你打听到什么?”
皇帝分享其中一个消息:“申时左右,太后与蜀王会晤,二人为扶风婚事争吵了约半个时辰。太后坚持要指给钟正伦,蜀王拒不让步。之后太后用张御史的事威胁蜀王……”
“等等!”黄芪听到不好的意味,需要先捊清:“张御史和蜀王有什么关系?”
皇帝黑眸清湛,大方地说:“太后查到李景新收买张御史,出事后却嫁祸给李景乐,你知道他们二人谁是谁不?”
黄芪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皇帝道:“李景乐是楚王嫡次子,听说在管庶务,对王位没想法,也没想做官。而蜀王的嫡次子李景新,倒是有名的驴脾气。要说李景新有脑子收买张御史弹劾,不如说他被人牵着鼻子走。”
她边想边说出自己的见解。
皇帝安静地听着,神态慢慢放松。
“有某人想借刀杀人。本宫猜想李景新和李景乐本身都莫名其妙,不过本宫相信他们很快能发现个中奥秘。”
“什么奥秘?”
“太后得到的消息可能并不真实,并不是事实的真相,而是有心人想让她知道的“真相”而已。”黄芪清楚记得张御史的剧情,主谋是李景秀,系统大人做内容时会按大纲走,用何手段、牵涉何人可能不是黄芪所想,但要相信主谋不变。
她来到书中世界后,一切又因她的闯入而悄悄起了变化,但应坚信既定事件的主谋不变。
皇帝面露笑意,轻松地说:“今日朕听朝歌一席话,得益良多。”
他表面虽然轻松,但心里大风吹着,大浪滚着。
眼前的人真的是朝歌吗?
他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