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芪对彩霞刮目相看,很机灵的人才,不知道系统大人对彩霞有没有其它安排,彩霞与文珂好像有往来,晚些得问问,不能错过任何可以翻盘的细节。
河安脸上再次扬起得意的笑容,几分的嚣张和更多的从容,气定神闲地看着黄芪道:“本宫想问问皇后娘娘,什么是以身作则。”
黄芪噗一声笑了,河安话中所指,她已经心中有数,有趣。
怎么应对呢?
黄芪竖起左手食指,右手轻轻摩挲嵌在上头的硕大金刚石,晶莹的光芒射进她澄亮的黑眸中,揉合一片星海。未几,她才不慌不忙地道:“不好意思,本宫有些很懒散,什么规条规矩,有时候就是记不起来。你指哪方面?”
河安最见不得皇后遇事就摆出无赖的样子,偏偏还嚣张至极,心里恼道:周朝歌你给本宫等着!今日非要把你收拾妥当,否则我就不叫李宁筠!
“皇后刚才不是请各位娘娘嫔主同心同德侍候皇兄么?”河安还是没控制好自己的情绪,语气有着愠意。
“是呀。”黄芪答道。
“敢问皇后您呢?”河安马上挑明黄芪话里的漏洞,叫别人给皇上生孩子开枝散叶,可她自己偏偏不与皇帝圆房。不过只有河安敢点出来,其它人为避免与皇后正面冲突,却是不敢明说。
黄芪叹息一声,好整以瑕地道:“本宫自日前粗心大意办错事,遗憾地失去一个从小一起长大的贴身丫鬟后,发誓洗心革面,好好与皇上相处,即使他心智如孩童又如何?本宫如果嫌弃,何需进宫?你们说呢?”
没人接话,有的不敢,有的不屑,有的被勾起悲伤的记忆,更加沉默不语。
河安心里有团火,昨日被皇后逼得失控的受辱感,一直堵在心里,听到黄芪此说,马上就想骂她惺惺作态。彩霞何等聪明,察言观色,察觉不对马上暗中制止。
河安管好了嘴巴,可管不住眼睛,目光像刀子一般锐利,冷冷地盯着黄芪。如果眼神能杀人,黄芪大概已经死了好几回。
黄芪的宝座,比下面的人高了五个台阶,别人看她需要抬头,而她看别人只需俯视,就地势而言,本就有优越感。因为高人一等,很容易增加心里的底气,加上黄芪心理素质极好,陷于孤立的局面时也不慌不忙。
黄芪再次叹息,“我周氏自大夏建朝那日起,荣辱盛衰便与大夏绑在一起。大夏是君,我周氏是臣。我周氏女在闺阁时虽然有些骄纵,可也深明大义。太后说,皇上的妻,唯有我周朝歌,本宫当然义不容辞,入宫为后。也是自伊始,本宫乃至定国公府的荣辱,都交到了皇上的手里。即使他心智不全,可我大夏人才济济,再有太后贤明,何愁国家不强。他荣,我荣;他衰,我衰。试问本宫如何能不好好照顾皇上?再说,如河安所言,关心并非空口而谈,还得劳心劳力。”
“至于本宫有没有尽心尽力,本宫自己说了不算,你们大家说了才算。”
河安不过是想借黄芪不与皇帝圆房为题发挥,讽刺一番顺便逼她与皇帝圆房而已,太后最主要也是想逼他们圆房,若然皇后不肯,太后也能审时度势,以此为由召定国公上朝,好展开自己夺兵权之计。
而黄芪精明地把话题引向更高层次的“忠君”方面,她说得头头是道,张驰有度,不仅说出了道理,还说出了气势。
如果没人反驳,那么河安的质问只是白费力气。
贤妃飞快扫过其它人的脸颊,但见个个都是低眉顺眼,正襟危坐,显示是想独善其身,就连慧贵人也没有要附和皇后的意思,更别说有人敢附仪河安公主了。她心知肚名,河安此来背后有太后推动,不然她作为一个公主,没事得罪如日中天的皇后作甚?
这个道理,相信除了吕修仪和刘昭媛外的人都懂,德妃、邓昭容避祸,不敢发声可以原谅,只是陆昭仪怎么都不敢说话呢?
正好趁机向太后示好,也能给皇后一个下马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