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本宫头发未绾,再陪你一阵子吧。”
皇帝蹦跳着跟在她后面。
玉瑛没想去关门,却是小兰放下手上的活跑过来把门带上,还道:“玉瑛姐姐,娘娘和皇上独处时,一定要把门关严实了,不然被人发现娘娘打皇上又惹麻烦。”
玉瑛笑笑没说话。
皇帝知道门给掩了,隔开两个世界后,连忙从身后抱住黄芪,“能耐,别人指鹿为马,你啖糖为盐。”
黄芪下意识想挣脱,但皇帝双手坚硬时如铁,她挣不开就算,“得了,别拐弯抹脚说本宫不是。”
皇帝轻轻靠在她的后脑勺上,声音放柔:“赞你,谁要说你不是。”
黄芪真想他们是真的夫妻,并且没有尔虞我诈,让自己放心在他放电是,结结实实地触电,可梦想很美好,现实很骨感。
“谢谢皇上赞赏。”
皇帝飞快地亲了一下她的秀发,“你好香。”
黄芪没有察觉,说起面具男一事。
皇帝满不在乎,“雕虫小技,不用理会。”
黄芪真想把肩上的压力全丢给皇帝,可是她不敢,但心情很好,笑道:“告诉本宫你已经察觉了面具男他们的阴谋。”
皇帝让她转身,二人面对面,“朕的人查到些眉目,目前虽不敢说知根知底,但只要他们有下一步动作,朕马上能知晓。”
黄芪点头,“本宫信你。”
皇帝笑了,不觉有些腼腆,“咱们是同盟……”他想把话吞回去,可惜不能。
黄芪鄙夷地道:“得,不用你强调,本宫晓得。”
皇帝松手,想知道她是不是下一刻就要走。
黄芪得了自由,愉快地溜到床边,然后跳上去抱住软棉棉的裤子打了个滚,发现自己的香囊时,才拿起来放进襟内。
皇帝只想她可以留在这里过夜,什么都不做,陪着他就好。
“你今晚陪我?”
黄芪想回去,“总不能大晚上还会有人过来找你麻烦吧,本宫还是回坤和宫较好。张美人和刘昭媛的事还没处理,本宫不想添麻烦。”
皇帝不以为然地说:“还能有什么麻烦?她们不接驾也是因为贤妃和赵妃,想整倒玉宁,少个对手而已,对你来说也是好事,明日随意责难几句即可。”
很不想她为了琐事烦心,看梅花鹿就去看。
黄芪嫌弃地道:“听听你说的什么话,你一个男人,哪里知道女人之间的较量,若本宫轻易饶了她们,以后谁都能爬到本宫头顶作威作福。”
皇帝还真不懂女人之间相处的细节,但很不耐烦她在二人独处时还提起外面纷繁复杂的破事。
“你能不说她们?”
黄芪莫明其妙,反问:“那说什么?”
皇帝差点发飙,又忍住,“随意,总之不是她们,或者他们。”
黄芪挪到枕头上躺好,认真地想自己除了后宫纷争外还有什么能和皇帝说的,“本宫想不出来。”
“那你睡觉吧。”皇帝一个闪身来到她身边,点了她睡穴。
睡了好,尖尖的牙收起来,咬不着人。
要是以前,皇帝肯定要检查黄芪香囊里面装了什么,但这回他没动她任何东西,把她的头发捞起来放到枕头后,搂着她合上眼。
好香,好软,好舒服。
皇帝顺手就按上她的脉博,一切正常。
放心了,几天没睡好,他也困乏,很快睡着。
琉璃带了两个食盒回来,在正殿看不到帝、后,命人搁在几上,问玉瑛情况,得知帝、后在寝室,也不敢打扰。
只是没多久,贾容就来了。
死活要拆散他们。
“皇上年少气盛,与皇后同处一室,难免心猿意马,可皇上身体虚弱,皇后身体也不太好,总之很不好。”
贾容并不想来,但不来不行,其它妃嫔肚子没消息前,太后不能容忍帝、后圆房。
没错,太后怕皇后勾引皇帝,倒不怕皇帝会主动求,欢。
玉瑛和琉璃十分为难,“可是大总管,皇上和皇后怕是睡着了,他们看上去都很疲倦。”
贾容斥道:“就你们这种办事能力,太后能赏识你们吗?怎么能让皇上和皇后一起睡觉呢,懂不懂事啊?”
虽然贾容很表面颐指气使,但心里已经在哀号,明白逃不掉被皇后打骂的命运了。
玉瑛愁眉不展,担心地说:“大总管,真的不骗您,婢子哪里敢逆娘娘意,她横行霸道惯了,婢子也是无可奈何呀。”
贾容当然知道她们不是皇后的对手,这不,那头脸比天大的玉宁郡主一撞上皇后,立刻老虎变小猫,但皇后却是真真实实的母老虎,谁敢惹她,下场就跟玉宁一样。
贾容耸耸肩膀,叹口气,“本公公也知道你们辛苦,可是上意难违,还是本公公来吧,要你们有什么用呢。”
说得玉瑛和琉璃就真的是太后的人一般,也不怕另一头的雨竹和小兰听见。
“叩叩叩”,贾容一连敲了几十下门,每隔半刻钟敲一次,里面没有丝毫动静。
贾容试着推门,发现门没栓,壮着胆子走进去,发现一切整洁,又蹑手蹑脚来到床前,再悄悄挑起帷幔一角偷看,皇帝与皇后连外衣都没脱就睡着了,一人睡在最里面,一人睡在最外面,中间隔着楚河汉界。
就这样回去禀报吧。
他转身时,察觉琉璃也探头探脑,更有底气了。
贾容走后,琉璃还把门掩上。
皇帝蓦然睁眼,很快又合上。
未几,翻身贴在黄芪身旁,往她吹弹可破的脸颊偷了个香,才握着她已暖的小手睡去。
翌日清晨,皇帝与皇后同眠一整晚的事,不翼而飞传遍了整个皇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