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姐姐，顾正钦还在堂屋等着呢，咱快和他说清楚！”少年一拍脑袋想起堂屋的便宜姐夫。

“好！是要说清楚！”沈慧的眼睛已经恢复了平静，平静底下的波涛却被深深地掩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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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慧，你过来！”沈父沈大海看这并排站在门口的儿子女儿说道。

“姐姐――”少年不放心的喊了一声，在看到沈大海丢过来的眼神后缩了缩脖子。

沈慧安抚的拍拍弟弟的手，“没事儿，你先过去坐！”

说完转身跟着沈大海进了旁边的房间，从头到尾都没看一眼笔直的坐在小板凳上的顾正钦。

虽然诧异于沈慧看都不看他一眼，但顾正钦对沈慧毫无好感，甚至可以说是厌恶，于是很自觉的归结于欲擒故纵。

沈慧跟着沈大海进了房间，门吱呀一声关上了，房间里瞬间暗了下来。

沈大海坐在床上，看了沈慧一眼，“坐！”

沈慧捡起地上的一个一坐就晃悠的矮凳子坐了。

“我最后问你一遍，是不是一定要嫁顾小子？”沈大海垂着脑袋看着地面上破了个洞的黑布棉鞋。

“不是！”

“你要知道，顾家小子在部队是有对象――你说啥？”沈大海猛地抬起头不可置信的看着沈慧，又问道，“你刚才说啥？”

沈慧看着父亲脸上的皱纹，鼻子再次一酸，看着沈大海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道，“不是！”

沈大海眼睛瞬间红了，大步走过去将沈慧抱在怀里，大掌拍着她的背，连声道，“好！好！这才是我沈大海的闺女！”

“爸！”沈慧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扑进了沈大海的怀里。

“这是怎么了？”成香芹担心孩子爹骂孩子，果然，刚进来就听到哭声了，忍不住骂道，“死老头子又欺负我闺女！”

听到妈妈的声音，沈慧不好意思抬起头，手胡乱的将眼泪抹掉，喊了声，“妈！”

“你们这是咋了？老头子，慧慧不愿意，就算了吧，顾家小子是个好的……”

“慧慧想通了！”沈大海走过去对老妻说道。

“你说什么？”成香芹同样不相信的问道，她可是知道女儿的决心有多大的，怎么可能说变就变？

不等沈大海说话，沈慧就说道，“妈，爸说的是真的，我想通了！我不嫁顾正钦了！”

成香芹的眼泪也唰的留下来，走过去抱住沈慧，“娘*的乖女儿！做得对，咱不攀附他！咱堂堂正正的找个好人家嫁了！”

“妈――”沈慧替成香芹擦干净眼泪，“咱现在就出去跟顾正钦说！”

“等等！”沈大海拦住母女俩，“慧慧，咱得拿出个章程来，要不然这事儿说出去名声不好！”

“对对对！”成香芹拉着闺女重新坐下，“闺女，咱得想好了咋跟村里人说！虽然没前几年严了，万一董小二搞个鬼，这事儿就大发了！”

沈慧笑着道，“爹娘，你们不用担心，我有董小二的把柄，他不敢把我咋样！”

沈大海干枯皱纹的脸上露出个满意的笑容，闺女确实懂事了，一锤定音，“听我闺女的！”

“行！闺女你有成算就行！”成香芹牵着沈慧的手跟在沈大海后面出了房间。

沈聪一直等在房门外，刚才听到里面的哭声，很想进去帮姐姐，可又害怕爹骂。

看着姐姐红红的眼睛，关切的问道，“姐，爹是不是骂你了？”

沈慧笑着摇摇头，“没有！我告诉爹和娘我想通了，高兴的。”

沈聪点点头。

沈大海和成香芹已经坐回了原来的位置，看到沈慧走过来，顾正钦站起身直接道，“时间不早了，你要和我说啥快说吧，还要上民政局。”

声音一如既往的冰冷，仔细听的话，还能从中分辨出厌恶。

沈慧觉得自己的心在一刹那彻底的平静下来，他一直都是这么厌恶她，从未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