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姨应声出门。
周五晚上,容方军打电话来问容知收拾好没。
容知摇晃着手里的试剂,看着里面的液体挂壁,微微抿唇,随手放进身后的置物架上。
擦干净手拿起手机,她懒懒的靠在置物架边缘,垂眸盯着自己这双手看,漫不经心的应了声。
又失败了。
“爷爷把地址和衣服都发给你了,就在帝伯利亚酒店,还是你来老宅我们一起过去?”
容知抬眸,眉眼疏淡,“不用,我自己过去就好。”
容方军笑,“好,记得到啊。”
“嗯。”
挂了电话,容知扔开手机揉眉心,她呼出口气,心底弥漫上一层冷燥。
何颂之发呆的时间越来越多了,她必须尽快研制出解毒药剂。
门铃清响,容知开门取过快递,打开盒子一看,里面躺着一件深黑色的高定西装。
......
晚上八点,夜幕降临,帝伯利亚酒店十二楼大厅富丽堂皇。
琉璃璀璨的水晶吊灯垂下,给大厅渲染出迷离闪耀的色彩,角落里复古留声机正旋转出袅袅轻音。
礼仪标准的侍者引路在前,京城上流各大家族和跟容家有合作的商界名流齐聚大厅,衣香鬓影,推杯换盏间谈笑风生。
应恒羽在一条长桌前找到沈落落,后者正在往嘴里塞蛋糕。
“你除了吃就不能干点别的事?”应恒羽双手环胸,嫌弃的睨着她。
沈落落翻了个白眼,将蛋糕艰难咽下才开口,“管得着么你。”
“嗤,”应恒羽拿过一颗软糖往嘴里扔,“小心吃多了把礼服撑坏,三哥这可没衣服给你换。”
沈落落懒得理他。
应恒羽倒是记起另一件事,闲闲的问她:“我听你哥说,你要出国进修了?大提琴?”
他们在京城的三个家族里私底下联系其实并没有明面上那么如履薄冰,应恒羽和沈君泽关系挺好。
沈落落点点头,“嗯嗯,三哥给我争取来的机会,我哥也说了,出国进修对我有好处,就想去试试看。”
“你哥就会惯着你。”
沈落落骄傲的挺胸,“谁让我是我家最小的女孩子呢!”
这就叫被偏爱的有恃无恐。
两人说话间,容家两位小辈和管家已经到了。
容梦挽着容其绰在宾客间周旋问好。
却不见主角容知。
沈落落疑惑:“三哥呢?”
应恒羽摸出手机,“我问问。”
正想着,路召却面色一喜,朝门厅迎了出去。
所有人视线跟着他转动。
皮鞋踩在大理石地板的沉闷声响起。
入眼一抹深色。
黑色高定西装衬的少年身形笔直颀长,扣子系到最上,过长的碎发扎了个小揪揪,精致妖冶的眉眼过分疏冷,气势凛然淡漠。
“抱歉,来晚了。”
一句话说的从容不迫,嗓音有些懒散的微哑,很有辨识性的悦耳好听。
整个宴会厅出奇的安静,所有人都看着这道黑色身影,脸上神色各异。
这是容知?
那个丢失十八年的孩子?怎么和传闻不太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