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室内白炽灯明亮,空荡的只剩仪器运作的细微清响,深夜寂静暗沉,时间随之流逝。
-
柏宿再醒来时,隐约能听到外面风雨吹打窗户的声音,应该是下雨了。
额头的退烧贴还是冰冰凉凉的,像是换过一张,但头已经不怎么疼了,不知是冷到退烧还是习惯,反正感觉挺舒服。
他左手肘撑着坐起身,掀被下床,找到洗漱间位置后趿着脚上不怎么合脚的拖鞋往那边走。
洗漱间里准备齐全。
他洗了把脸,睡觉时捂出一身汗,破破烂烂的衬衣贴着背不舒服,洗完脸他就直接脱了扔进洗衣篮里,然后打开淋浴喷头洗澡。
容知过来的时候,就看见某人光着上身站在洗漱间前的样子。
男人下身只围了一条浴巾,赤着上半身,他肤色偏白,肌理分明,腹部漂亮深刻的田字一直沿着腰线而下,很好的诠释了力与美的结合。
视线往上。
墨黑檀发微湿,露出一双潋滟温润的桃花眸,他的五官俊雅精致,笑时风流散漫,像个漂亮且多情的公子哥。
公子哥发尾还在滴水,水珠滑落顺着脖颈落入深陷的锁骨,凝在上面,似嫩叶上的露珠要落不落,看起来可怜又性感。
美色当前,容知却不紧不慢的移开目光,走到衣柜前拉开门。
柏宿眉眼深敛,走到少年身后,双手一伸揽住少年单薄的肩膀,下颌微低搁在她肩窝软肉上轻蹭,他勾起好看的唇,淡淡的笑了一声,“小哥哥。”
容知忍着男人过分暧昧温热的吐息,手下翻出两件衣服,她微微用力掰开柏宿的手,将衣服塞他手里,“先穿着。”
柏宿抱着衣服挑了挑眉。
小哥哥是准备把他手掰断啊。
他低眸,看见这是上次他给容知准备的衣服,顿时眨眨眼,笑得暗昧,“小哥哥心里果然有我,都帮我把衣服准备好了。”
容知面无表情地抱臂倚在柜门边看他,“不换就扔了。”
柏宿当然不扔。
他穿好衣服转身,容知已经低头在回复信息,大晚上的,她的微信还在不停弹消息,可见一天有多少人找。
柏宿站了好一会,才伸手戳向她的脸。
“嗯?”容知疑声,而后皱眉。
衣服穿在男人身上比她穿还要服帖合适,很显然这件衣服就是他的,容知不在意这个,她目光往下,在他围着的浴巾上停了停。
忘了,这没合适他的裤子。
“你等等,我去洗,”容知转身就走,走了几步又回过头问,“头还疼?”
柏宿摇头,下一秒又点头。
容知:“......”
柏宿眼眸弯弯。
其实不是很疼,甚至感冒都好了很多,就是自己暗戳戳想在这多留一会而已。
但小哥哥显然不领情,他只好放弃,假模假样的叹了口气,去帮容知把衣服扔进干洗机。
洗衣服的间隙里又量了次体温,温度还是有点高。
容知翻到另一支不同口味功效也不同的棒棒糖给他含住。
柏宿不爱吃药也没事,她手里多得是弄成糖的药,虽然疗效没有煮开那么好,但当药吃个三顿同样能治病。
外边突然掀起狂.风.骤.雨,拍打地窗户啪啪作响,容知去几个房间检查窗户关没关紧,而后转进洗漱间烘干柏宿的衣服。
她这三年来生活琐事做多了,并没觉得做这些事有什么累的,反倒是旁边病着的柏宿看不下去,接手她手里的烘干机。
“你明天还要上班,去收拾下睡觉。”
柏宿捏了捏少年软软的脸。
容知忽然两手空空,侧眸对上柏宿的目光,抿唇点点头。
-
午夜深沉,容知躺在陌生的床上辗转反侧,身体连轴转疲惫到了极点,脑子却很清醒。
好不容易酝酿出点睡意,迷蒙间察觉到房门打开,接着她就被人从被窝里捞出来,骤然睁开眼,一双指腹暖热的手却覆盖在她眉眼上。
男人低沉暗哑的嗓音在雨夜里模糊不清。
“别怕,我们回去睡。”
容知蹬腿想要下来,意识转醒。
柏宿就摁住她的腿,反手一转将她整个人面对自己,抱小孩一样把她腿分在两侧圈住自己的腰,托着她的屁股不由分说的踹开门朝另一间房走去。
五岁后就没被人这么对待过的容知:“......”
好家伙。
睡意全没。
直到被摁在自己床上,容知已经放弃挣扎。
她一路上又是踢又是打的,就差没把柏宿压在地上暴揍了,这男人痛到皱眉硬是不吭一声。
要不是他体温偏高,容知都要怀疑他是不是病好了。
力气这么大。
偏偏柏宿还要在这时候语气挑逗的来一句——
“小哥哥真野啊。”
容知:“......”
我劝你要脸。
身边床垫凹陷,容知倏然睁圆了狐狸眸。
“柏宿,”她语调隐忍克制,“出去。”
“不。”
柏宿笑意盈盈,左手伸过少年的脖颈而后一收,把人揽进自己怀里,另一只手则放在她紧细的腰间。
容知睡衣一向轻薄,柏宿碰到她后腰某处,手下肌肤是隔着衣服都能轻而易举感受到的凹凸不平。
他摩挲两下,想撩开衣服看看什么情况,结果锁骨一痛,他顿时收紧压在少年后背的手指,垂眸看去,是少年在他锁骨边上咬开。
力道带着狠劲,尖牙刺破肌肤,血珠缓缓渗出。
容知松开嘴,眸光晦暗不明。
柏宿扯唇低低笑了一声,舌尖抵住唇角咬了一下。
果然...够野。
越是这样,他越是不会放开。
两条紧实的大长腿将少年缠住,柏宿十分不要脸的拉了拉领口,挑眉看向容知笑得肆意散漫,“来,左边也咬个对称。”
容知直接闭眼。
柏宿在她眼皮上点了点,拉过被子盖好两人,然后十分不要脸的缠着少年美滋滋的睡觉。
躺在熟悉的床上,容知消散的睡意没多久就重新拢聚,也不在意男人八爪鱼一样的缠法,大不了把他当人形抱枕,反正够热,舒服。
这么想着,她就意识模模糊糊的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