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知觉得两人互相捧脸的动作有点傻。
她缓缓松开手,想往后退,却激的柏宿反应变大,他狠狠皱了皱眉,左手往下,用力将容知按在自己怀里。
“乖乖的,别动。”
柏宿哑着嗓子,把容知反转过来背对着自己。
容知有些不自在的动了动。
柏宿手臂收紧,禁锢的格外用力,却不至于伤到她。
“柏宿?”
头顶是辽阔璀璨的星空,站在这里似乎伸手就能摘下一颗星星,容知指尖碰脸触到一手温热,分不清是男人掌心血的温度,还是她脸的温度。
她抬眸,看着星河眯了眯眼。
柏宿搂着她的腰,额头抵在她颈部发间,闷声道:“让我抱一会,就一会。”
少年低低嗯了一声,散在风里,虚无缥缈。
“容知。”
良久。
柏宿忽而抬手捂住了她的双眼,嗓音克制着什么情绪似的咬着字,他抿了抿唇,微微偏头。
容知还想明白他突如其来的正经,只觉颈侧微痛,柏宿居然咬了她一口。
又凶又狠。
“嗯?”
她顿了顿,有些疑惑,但没有得到柏宿的回应。
眼睛被挡着,因为视线受阻,身体其他部位的感觉也就愈发明显。
例如某人的手此刻想要撩开她的衣角,修长的手指已经碰到边缘,有点凉,她皱眉,又缓又慢的吸了口气,嗓音清浅,“你冷静点。”
到这里就够了,再多,就出格了。
空气一片静谧。
柏宿不动声色的在她腰间轻轻摩挲两下,随后将她的身体转过来,望着她疏淡漠然的狐狸眼,一抿唇,额头贴上她的额头,叹气。
“小哥哥,”他笑得温柔,“你这样让我很挫败,下次给点反应好不好?”
容知拧眉,沉默不语。
柏宿瞳孔微微泛红,靠在容知肩畔,按着她的腰,或轻或重的舔过方才咬出来的牙印,时不时又补咬两下,“不给反应,下次我就强.上。”
容知一巴掌拍他脑门上,惹来男人温热气息喷洒在颈边的两声闷笑,痒痒的。
-
通知江故君出森林,离开前,柏宿让他把容知车上的车牌撬下来。
毕竟是送给小哥哥的第一份礼物,得留着。
车上,柏宿一只手不方便,只能容知帮忙处理伤口。
她手法挺好,消毒上药包扎,处理的干净整洁,柏宿轻啧,真不愧是当医生的。
包扎完后,柏宿顺势拉住她的手,握在掌心处,十指相扣。
容知抽了抽,他立马皱眉,委屈巴巴的喊疼。
前面开车的江故君险些把嘴里刚喝下去的一口绿茶喷出来。
容知垂眸看着男人半响,而后十分冷淡的转头。
某个狗男人就得逞般晃了晃她的手,唇角愉悦勾起。
抵达亭山别院,门刚开,里面的小朋友顿时闻声跑出来,瞥见少年衣服上凝固的血液当即眼眶一红。
容知刚脱完鞋,抬头就见容佳则想碰她又怕弄疼她,最后小心翼翼的扯着她的衣袖,仰头语带哭腔的问:“哥哥,你哪里疼?你快过来坐让宿哥帮你看看。”
细听还能听见他嗓音里不能自已的颤抖。
容知揉揉他的脑壳,言简意赅:“没事,血不是我的。”
容佳则满脸不信,容知神色无奈的任他围着自己转了一圈检查个遍。
小朋友确认她真的没事后才破涕而笑。
别院里自从容知上次来过后,柏宿就准备好她的衣服,容知脸色有些奇怪的盯着手里的衣服半响,复看一眼柏宿,才转身进洗漱间。
洗漱完后,几人在客厅讨论这次意外的主谋。
“问问游夜佣兵团那边的人不就知道了,我...”江故君忽然停住,觑了眼容知,后者神情没什么变化,依旧认真研究着狼头勋章。
江故君松了口气,喝茶。
差点说漏嘴。
柏宿侧头看向少年,桃花眸微敛,淡声问:“看出什么了?”
“挺丑的。”容知没在意江故君的话,随手将狼头勋章扔回茶几上,漫不经心地评价。
柏宿点点头,“确实。”
他也不喜欢游夜佣兵团的做派,过分宣扬血.腥.虐.杀,所过之处必定印这么枚狼头勋章,挺恶心人。
对比起来,虽然弑杀成瘾却留有余地的千机阁他就比较喜欢。
他把狼头勋章扔给江故君给他处理,容知则打电话给陆老爷子,将今晚的事简明扼要的事告诉他,当然起因省略,。
陆老爷子立马应声派人去处理,顺便询问她需不需要派些人来保护她。
毕竟容知现在被医学研究院看中,未来只要路不走偏,绝对能成为举足轻重的医学泰斗,陆老爷子对她相当重视。
容知淡声婉拒了,她一个人也能护好自己,别人来可能还得她护着。
挂完电话,没多久,一串陌生号码打进来,她接通,对面在听到她声音那刻沉默,随即有些生无可恋的声音响起:“...怎么又是你。”
容知挑眉。
老熟人啊。
“盛队,挺巧。”
盛子钊相当郁闷:“不巧。”
这次的车祸交给盛子钊处理,在郊外吹冷风时,盛队十分烦躁的抓头发,心里狠狠吐槽少年几句。
隔着电话想骂一句‘这他妈什么孽缘’,可脑海里瞬间划过少年那张眉目肆意的脸,他张着的嘴瞬间合上。
艹,骂不出口了。
-
容知安排好后面事宜便借了柏宿一辆车,搭容佳则回华倾小区,原本柏宿想让她在亭山别院住算了,但被容知以明天要上班给拒绝。
第二天大早,江故君来接容佳则去上学,容知往后看,街对面停了辆熟悉的奥迪。
江故君让小朋友先上车,他朝容知笑了笑,“容小先生,宿爷说那辆车您先开着,新车下午送到,这是钥匙。”
奥迪车牌号已经换成了她熟悉的那个。
是启动自动驾驶开过来的,容知稍稍点头,接过钥匙,“他人呢?”
没名没姓,江故君却一瞬猜中她问的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