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到出事顾客了吗?”
容知在沙发落座,接过唐虚云递来的平板刷着上面的消息,顺便问。
傅夭夭双手环胸,点点头,“查到了,购买客户是一个二十岁的女生,但她身体没有问题,出事的是她爷爷,据说是服用当晚病情就复发了。”
容知嗯声,从后台搜到傅夭夭给的名字,而后顺着IP地址黑过去,就摸清楚了这家人的具体情况。
购买客户叫齐念,家里人口极其简单,只有她跟爷爷在,她爷爷是一位心脏病患者,是听说了药糖的药效很明显后,才购买的药糖。
容知没有多看,只了解了齐爷爷的状况后就退了出来。
“你们准备怎么办?”她问向一屋子人。
唐虚云斟酌半响,“我觉得,可以先把病人接到疗养院来检查情况,然后针对治疗,这样才好下定论。”
傅夭夭附和:“我也,不然病人不在身边,没有检查报告,只凭齐念的一面之词很难确定事情真假。”
他们已经敲定好解决方案,容知就没再多说,她把目光挪向旁边一直沉默敲电脑的原西耀,眉梢挑了挑,“你呢?”
正在处理网上舆论的原西耀愣愣抬头,疑惑的指了指自己,“问我吗?”
容知‘嗯’字后半个音还没落下,原西耀就被不知从哪来的小粉锤重重敲头。
“又打我干嘛??”原西耀顿时嗷一声捂住额头,眼神委屈又幽怨的盯着眼前拿着锤子叉腰的小姑娘。
傅夭夭嗤了声,“让你平时多走动走动,现在好了,药吃多了反应迟钝,连师姐喊你都不知道。”
原西耀:“???”
这能怪他??
“不是,你强词夺理啊...”
试图狡辩的结果就是又一锤子。
容知视线掠过那个不算大的木锤,唇角勾了勾,将想要问的话给压下,等这两人吵完了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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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人民医院。
齐念握着齐爷爷皮肤干皱的手,手指微微收紧,眼底掠过一抹挣扎,又咬牙坚持住了。
“爷爷,你别怪我狠心,孙女现在上学需要用到钱,你就小小牺牲一下,后面拿到钱了,我立马给你安排手术!”
躺在床上的老人毫无动静,也不知道有没有把她的话给听进去。
齐念来来回回念着她会给爷爷动手术的话安慰自己,没错,她这样做都是为了爷爷好,爷爷肯定不会怪她的,没准等爷爷醒来,还会夸她聪明。
这么想着,齐念心底最后那点愧疚顿时烟消云散,从包里拿出一个小盒子,打开盖子,里面原本分装的六个凹槽已经有两个空了。
她挖开另一个凹槽,摸出一颗黑乎乎的药丸,随即迅速收好盒子,起身将药丸硬塞进齐爷爷嘴里。
塞完后又朝左右两边看,明知这里是病房,但她还是有些紧张。
过了两分钟,确认药丸已经融化后,齐念才缓缓松口气。
不多时,齐爷爷体内药效开始发作,他突然睁开一双毫无焦距的眼,大口大口喘着气,手指用力的揪着自己的衣领口,神情狰狞又恐怖。
起初齐念还会被吓一跳,但现在再见到爷爷的恐怖状,她已经能平静的掏出手机拍照,再按响铃声唤来护士,顺便把拍好的照片发上网——
【我本来只是冲着你的名声和兰尔疗养院去买的药,结果你却不安好心,爷爷变成这个样子完全就是你害的!!要是爷爷出事,你就把爷爷赔给我!!】
博文最后,她艾特了容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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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昨晚开始关于“SL假药”的话题就不断在热搜上面徘徊,引来多方关注,甚至程允敬程先生都亲自将电话打到女生这里。
但接电话的却是另一个人。
“...宿少爷?”
“是我。”
柏宿敲了敲浴室门,里面传来轻微细响,紧接着门打开,沾着水汽的纤长玉指映入眼底,他薄唇微翘,将睡衣放到对方手上。
末了还轻挑的缠着对方指尖绕了圈。
“......”
门砰一声在他面前关上。
柏宿讪讪的摸了摸鼻梁,而电话对面的程允敬似乎意识到什么,沉默片刻才轻声问:“您跟容...三小姐真的在一起了?”
“祁锐文没告诉你?”
他走到床边坐进去,把被子盖的严严实实。
没有正面回答就是默认。
程允敬有点震惊,但潜意识又觉得本该如此,“只是没想到,您这样的人,居然也会有动心的一天。”
柏宿笑笑没说话。
程允敬知道他不想聊这些,便跳过这个话题,把SL药业的事简略说明,又问:“三小姐那边有说怎么解决吗?现在舆论处理不好的话,对RH集团都有影响。”
其实他说的柏宿清楚,而身为RH董事长的容知更清楚,任由事态发展下去,SL药业恐怕还没从行业上稳定,就要被剔除出去。
现在没回应,只是因为状况还不明了。
柏宿曲起骨节分明的指点了点太阳穴,慢条斯理道:“先看看,不着急。”
他语气云淡风轻的,明显不怎么在意,估计是心里早就有了章程,程允敬只好顺着应声,“好。”
柏宿嗯一声,“挂了。”
与此同时,低哑微凉的嗓音自身侧落下,他掀了掀眼帘,直接撩开被子,“崽崽快来,被窝暖好了。”
容知原本问他吹风机在哪,见状瞥一眼尚且湿润的发梢,摇头,“等等。”
她从抽屉翻出吹风机,才打开吹没多久,手柄就被另一只手握住,对方接过吹风机替她吹了起来。
边吹边帮她按摩放松。
容知低着头,眸子半阖昏昏欲睡。
迷糊间,感觉自己被人抱起放到热烘烘的被窝里。
赶在某人作乱前,她按住对方的手,低声道:“明天还有事。”
柏宿凑到她面前捧着她的脸,高挺的鼻梁跟她的蹭了蹭,瓮声瓮气的开口:“就一次。”
容知:“...一次也不行。”
“崽崽,”柏宿相当委屈,自从女生用分房睡来威胁他后,他已经快十天没有碰过她了,“我保证,真的。”
男人在床上说过的话没一句能当真。
容知干脆闭眼不再理他。
柏宿顿时气的想磨牙,又不能真的动她,不然他明晚别想进房间。
可,肉吃不到,肉汤总能喝两口吧?